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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亚费尽力气爬上最高的枝干看见林间突出的烟囱些许茅草屋聚集在湖岸一条小溪注入湖中。[ ]岸边有座木造码头伸入水里旁边是一间低矮的石顶长屋。

    她继续向外攀爬直到后来树枝有些承受不住她的重量。码头边没有船但她可以看到从烟囱里升起的缕缕轻烟以及马厩后半掩的马车。

    有人。艾莉亚咬紧下唇到目前为止他们经过的所有地方都空荡无人、废墟一片不管农田、村镇、城堡、圣堂、谷仓都是同样下场。兰尼斯特军能烧则烧能杀就杀甚至到处放火焚毁树林。好在树叶仍青而且最近下过雨因此火势没有扩散。“若是湖水可以烧火想必他们也不会放过吧。”詹德利这么说艾莉亚知道他说得没错。他们逃出来的那天晚上镇上的熊熊烈火璀璨地映在水面彷佛湖真的烧起来了。

    出事后第二天夜里他们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偷偷溜回庄园的废墟。现场只剩焦黑的断垣残壁和遍地死尸有些灰烬还在冒着苍白的烟缕。热派曾死命哀求他们不要回去罗米则称他们为笨蛋并誓亚摩利爵士定会把他们抓起来杀掉。但当他们回去时洛奇和他的人马早已离开。他们现庄园大门砍倒墙壁半塌内里遍地死尸。詹德利只看一眼就受不了。“他们死了全死了。”他说“还被狗啃过你看。”

    究竟死了多少人

    “也可能是狼。”

    “是狗是狼还不都一样?反正这里是完了。”

    但在找到尤伦之前艾莉亚却不愿离开。他们杀不了他吧?她不断对自己说他那么厉害、那么强硬又是守夜人的弟兄。他们一面搜索尸堆她一面对詹德利说。

    那记致命的利斧把他头颅整个劈成了两半但那把纠缠不清的大胡子以及身上那件满是补丁、从不清洗、早已褪成灰色的黑衣又是那么地醒目。亚摩利?洛奇爵士既没有埋葬对手也没有埋葬自己人。四名兰尼斯特士兵倒在尤伦身边艾莉亚想知道究竟死了多少人才把他击倒。

    他本来要带我回家呢他们一边为老人挖墓她心里一边想。庄里死人太多无法全部埋葬但艾莉亚坚持无论如何都该为尤伦挖个坟。他本来向我保证要把我安全带回临冬城呢。她很想哭却又很想用力踢他。

    随后詹德利想到了之前被尤伦派去塔楼的那三个人他们虽然也遭到攻击但那圆形的塔楼仅有一个入口尚且位于二楼必须搭梯子上去一旦楼梯被收进塔里亚摩利爵士的手下就奈何不了他们。兰尼斯特家的人马虽然在塔底堆上干柴放火但石头烧不起来而洛奇又没耐心把里面的人逼出来。此刻詹德利一叫唤凯杰克就开门出来。艾莉亚一听库兹建议他们继续北上不能回头心中便重复燃起返回临冬城的希望。

    啊眼前的村落虽然不是临冬城但那些茅草屋顶代表着温暖和保护说不定还有吃的。当然这一切的先决条件是他们胆子够大愿意冒险靠近。只要里面不是洛奇就好可他骑马呀早该走得远远地了。

    她站在树上观望良久盼望能看到些什么:一个人、一匹马、一面旗任何能提供讯息的东西都好。有几次她隐约见到一点动静然而房屋的距离实在太远无法确定。但有一回非常清晰地她听见了马的嘶叫。

    天上满是飞鸟大半为乌鸦。它们在茅草屋上空振翅盘旋远处观之大小和苍蝇无异。东边的神眼湖活像一片被太阳敲出的蓝占据了半个世界。近来几天他们沿着泥泞的湖岸缓缓前进(詹德利死也不肯接近任何道路就连热派和罗米也觉得有理)艾莉亚时时觉得湖水似乎在呼唤她。她好想一头跃进平静的蓝湖把自己洗个干净游个泳、泼泼水然后躺在艳阳下晒干。可她不敢在其他人面前脱衣服连洗衣服都不敢。所以每天日落她只能常坐在湖边岩石上两脚垂在沁凉的湖水中。后来她把那双破烂不堪的鞋子丢了。赤脚走路起初很痛苦但水泡会破割伤会愈合最后她的脚底硬得跟皮革一样。脚趾间满是湿泥的感觉很舒服她喜欢肌肤与大地相连的悸动。

    从这里看去她可以见到东北方一座林木茂密的小岛。离岸三十码处三只黑天鹅游弋水面好一幅安详景致……没人告诉它们战争已经来临焚毁的城镇和惨死的人们也与它们无关。她羡慕地望着它们心里的一部分想变成天鹅另一部分却又想杀一只来吃。她的早餐是橡子糊和一把甲虫。其实只要习惯甲虫并不难咽蠕虫就困难多了。但再怎么难吃总比天天饿肚子好。甲虫很容易找随便踢翻石头就有。艾莉亚小时候曾有一次为了看珊莎尖叫故意吃下一只甲虫所以如今再吃没什么障碍。“黄鼠狼”也平静接受可热派刚试着要吞便把虫呕了出来。至于罗米和詹德利则连试都不敢试。昨天詹德利抓到一只青蛙和罗米分着吃了。几天前热派还找着一堆黑莓他们立刻把整丛摘了个一干二净。但多数时候他们得靠清水和橡子为生。库兹教他们如何用石头磨一种橡子糊那味道糟透了。

    她真希望盗猎者库兹没死关于森林的知识他比其他人加起来懂的还多可那晚他在守卫塔收梯子时被人一箭射穿了肩膀。塔柏用湖边的泥巴和青苔为他敷伤前两天库兹直说这伤不碍事虽然他喉咙的血肉逐渐转黑恐怖的红肿条痕从下巴一路长到胸前。后来有天早上他没力气起身第二天就死了。

    他们堆石头做成他的坟墓凯杰克拿了他的剑和猎号塔柏则取走弓箭、靴子和短刀。两人离开时把这些都带走了。起初他们以为这两人只是去打猎不多久便会带着猎物回来喂饱他们。可他们等啊等直到最后詹德利驱使他们上路。或许塔柏和凯杰克认为抛下这群孤儿不管自己存活的机会比较大。说不定事实果真如此但这并未减少她对他们的恨意。

    树下热派学着狗叫。从前库兹教他们用动物的声音彼此联络他说这是盗猎者的招牌技巧可他还没教会便死了。热派学鸟叫实在苯透了学狗叫稍好些可也好不了多少。

    艾莉亚跳向下面的树枝同时伸出双手保持平衡。水舞者绝不会摔落。她着地很轻脚趾弯曲紧扣树枝。随后她走了几步再往下跳到一根较大的枝干接着双手悬吊在树枝上一手接一手地向里爬穿越密集的树叶直到手脚触到主干。树皮摸起来很粗糙她很快下了树最后六尺一跃而下着地滚翻。

    詹德利伸手拉她起来“你上去了好久。看到什么了吗?”

    “一个渔村不大就在北边的湖岸。一共二十六间茅屋和一间石板屋我数过了。我还看到半露的马车。那地方有人。”

    听见她的声音黄鼠狼便从灌木丛里爬了出来。这绰号是罗米取的他说她长得很像黄鼠狼其实根本没那回事但他们总不能老叫她“爱哭鬼”吧因为她后来总算是不哭了。她的嘴巴脏兮兮的艾莉亚希望她别又去吃了泥巴才好。

    只要乖乖投降就行

    “看到人了?”詹德利问。

    “只看得到屋顶”艾莉亚说“不过有些烟囱在冒烟我还听见了马叫。”黄鼠狼伸出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腿最近她经常这样。

    “有人就有吃的!”热派道。他太吵了詹德利一天到晚叫他放低音量却不起作用。“说不定会分咱们一点!”

    “说不定把咱们都宰了。”詹德利说。

    “只要乖乖投降就行。”热派满怀希望地说。

    “你这口气还真像罗米。”

    绿手罗米坐在一棵橡树下背靠两块粗厚的树根。庄里激战时他的左小腿被一根长矛刺穿到得第二天晚上他只能扶着詹德利单脚走路。如今他连走都半办法了他们只好砍树枝做担架。抬着他赶路不但辛苦度也慢一有颠簸他就呻吟个没完。

    “咱们非投降不可”他说“尤伦就该这么做他应该听话开门。”

    艾莉亚真是受够了罗米这番“尤伦应该投降”的评论。大家抬他走可他整天说着这些不然便是抱怨脚痛和喊饿。

    热派附和:“他们命令尤伦开门还是以国王之名说的。只要以国王之名说的事你就一定得照办。都是那臭老头的错如果他乖乖投降咱们就不会有事。”

    詹德利眉头一皱“只有骑士和贵族会互相俘虏讨取赎金他们才不管你这种人投不投降呢。”他转向艾莉亚“你还看到什么?”

    “如果是渔村我敢打赌他们一定会卖鱼。”热派说。湖里有的是鲜鱼可惜他们没工具抓。艾莉亚试过用手学习之前寇斯的把式只是鱼的动作比鸽子快水光反射又老害她看不清。

    “有没鱼卖我不清楚。”艾莉亚拉拉黄鼠狼纠结一团的头心想还是割掉比较好。“湖边有乌鸦那里肯定有东西死了。”

    “一定是死鱼给冲上了岸。”热派说“乌鸦能吃我敢打赌咱们也行!”

    “咱们应该抓几只乌鸦吃乌鸦才对!”罗米说“咱们可以生个火像烤鸡一样把它们烤来吃。”

    詹德利皱眉的时候看起来很凶他的胡子愈长愈浓密黑如石南。“我说了不许生火。”

    “罗米肚子饿”热派开始哀嚎“我也饿。”

    “谁肚子不饿啊?”艾莉亚道。

    “你啊!”罗米啐了一口“你这吃虫鬼。”

    艾莉亚真想扬腿踢他的伤口“我不是说过吗?你如果要吃我也可以给你挖。”

    罗米露出作呕的表情“我若不是脚成这样早打几只野猪来吃了。”

    “打野猪。”她嘲笑道“你知道不?你得先有一根猎猪用的长矛要有马儿和猎犬还要有人帮你把野猪从窝里赶出来。”父亲以前就跟罗柏和琼恩一起在狼林里猎野猪有一次他还带布兰去过但从不准艾莉亚跟去即使她年纪比布兰大。茉丹修女说打猎之事不适合淑女母亲则答应她长大以后可以养只自己的猎鹰。如今她已经长大了但要是有只猎鹰铁定先把它吃掉。

    “你懂什么打野猪?”热派说。

    “起码懂得比你多。”

    詹德利没心情听他们吵架“你两个都给我安静!让我想想该怎么做。”他一思考便会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彷佛难受得紧。

    “只有投降。”罗米说。

    “我叫你别再说投降了!我们根本不知道那里的人是谁。弄不好可以偷点吃的。”

    “若不是罗米脚受伤可以叫他去偷。”热派说“他以前在城里就是小偷。”

    “而且很差劲”艾莉亚道“不然就不会被抓了。”

    詹德利抬头看看太阳“要溜进去最好趁傍晚等天一黑我就去瞧瞧。”

    “不我去”艾莉亚说“你太吵了。”

    詹德利又开始皱眉“那我们一起去。”

    “应该叫阿利去”罗米说“他动作比你轻。”

    “我说了我跟他一起去。”

    “那你们回不来怎么办?热派一个人又抬不动我你也知道他抬不动……”

    “还有狼咧”热派说“昨晚我守夜时听见的好象就在附近。”

    艾莉亚也听见了。昨晚她睡在一棵榆树的枝头结果被狼嚎惊醒。后来她坐着听了整整一个钟头只觉背脊凉。

    “你还不准我们生火吓它们”热派说“把我们扔下来给狼吃这样不对!”

    “谁把你扔下来?”詹德利嫌恶地说“就算狼真的来了罗米有长矛你也在旁边。我们只是去看看如此而已我们会回来的。”

    “不管碰到谁总之投降就好。”罗米呻吟着说“脚好痛我想抹药水。”

    “如果找到抹脚的药水我们会带回来给你。”詹德利道“阿利我们走。我想在日落之前接近一点。热派黄鼠狼就交给你了别让她跟着我们。”

    “她上回踢我!”

    “你不把她看好小心我踢你!”不等对方回答詹德利便戴上钢盔出了。

    艾莉亚得小跑才能跟上詹德利大她五岁足足比她高上一尺又生了双长腿。有好一阵子他什么也没说只满脸怒容地在树林里费力穿梭出很大的噪音。最后他终于停下脚步:“我觉得罗米快死了。”

    她并不惊讶库兹也是这么死的而他比罗米强壮许多呢。每当轮到艾莉亚抬他她都能感觉他皮肤的温热闻到他腿伤的臭味。“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学士……”

    “学士只有城堡里才有况且就算我们找到人家也不会为罗米这种人脏了手。”詹德利低头避过一根低垂的树枝。

    “不是这样的。”她很确定不管谁找上鲁温师傅他都会帮忙。

    “他迟早会死死得越快对其他人越好。我们应该丢下他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如果今天受伤的是我或是你你知道他一定早丢下我们不管了。”他们爬下一条陡峭的山沟然后抓住树根爬上另一边。“我受够了抬他受够了他满嘴投降的话。若他还能好好地站起来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罗米对我们一点用都没有那爱哭的小妹也一样。”

    就是被杀的那个叛徒

    “你别打黄鼠狼的主意!她只是肚子饿又害怕而已。”艾莉亚回头看了一眼幸亏小女孩这次没跟来。热派一定照詹德利吩咐乖乖把她捉住了。

    “没用就是没用。”詹德利倔强地重复“她和热派和罗米都只会拖慢我们的度最后害我们送命。这帮人里面你是唯一有用的虽然你是女生。”

    艾莉亚整个人僵在原地。“我不是女生!”

    “你本来就是你以为我跟他们一样笨吗?”

    “不你比他们更苯。守夜人不收女生这事谁都知道。”

    “你说的不错。我不知道尤伦为什么收你可他一定有他的理由。总而言之你是女生。”

    “我才不是!”

    “那你把鸡鸡掏出来撒尿啊快点!”

    “我又不用撒尿我想尿才尿。”

    “你骗人掏不出鸡鸡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以前人多时我没注意到现在才现你每次都到林子里撒尿。热派可没这样吧?我也不会如果你不是女生那你一定是太监。”

    “你才是太监!”

    “你明知我不是。”詹德利微笑“要我把鸡鸡掏出来证明吗?我可没什么好隐瞒的。”

    “才怪!”艾莉亚急着避开这个鸡鸡的话题脱口便说“当初我们在旅馆那些金袍子来抓你你却没说为什么!”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觉得尤伦知道但他不告诉我。你呢?你为什么认为他们抓的是你?”

    艾莉亚咬紧嘴唇想起尤伦割掉她头那天所说的话:这群人有一半连想都不想就会把你交给太后以换来特赦和几个铜板。另外一半也会这么做可他们会先操你几次再说。只有詹德利不一样因为太后也在抓他。“如果你肯告诉我我也就跟你说。”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若是知道为什么一定跟你说!阿利……你真的叫阿利吗?你有女生的名字吗?”

    艾莉亚瞪着脚边蜷曲的树根知道自己无法再隐瞒。詹德利猜出了真相而她裤裆里也的确没东西。她要么当场拔出缝衣针杀了他要么信任他。就算真的动手她还不确定是否杀得了她因为他不但有剑更比她强壮许多。所以唯一的选择是说出实情。“不许告诉罗米和热派”她道。

    “不会”他誓“他们不会从我这里知道。”

    “艾莉亚”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是史塔克家族的艾莉亚。”

    “史……”他顿了一会儿“国王的相就姓史塔克就是被杀的那个叛徒。”

    “他才不是叛徒。他是我父亲。”

    詹德利眼睛睁得老大“所以你以为……”

    她点点头“尤伦本来要带我回临冬城。”

    “我……那你就是好人家的……淑女了……”

    艾莉亚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破烂衣裳光溜溜的脚丫破皮满茧。她看到趾甲缝里的泥巴看到手肘上的伤疤。这副模样我敢说茉丹修女一定认不出来。珊莎说不定行但她会假装不认识。“我母亲是淑女我姐姐也是但我从来都不是。”

    “怎么不是?你是大贵族的女儿住在城堡里对不对?而且你……老天我不……”詹德利突然犹豫起来似乎有些害怕。“刚才说那些鸡鸡什么的不是我的本意。我还在你面前撒尿和……我……请您原谅我小姐。”

    “够了!”艾莉亚生气地大喊。他这是寻她开心?

    “小姐我也是懂礼仪的人。”詹德利道倔强一如往常“每次好人家的女孩跟着父亲上我们店来师父就吩咐我单膝跪下直等她们跟我说话才能开口并且一定要称呼她们为‘我的小姐’。”

    “你若是改口叫我小姐连热派都能现!还有你最好还是跟以前一样撒尿。”

    “就照小姐吩咐。”

    艾莉亚两手锤打他的胸膛他被一颗石头绊了一跤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你这算哪门子的老爷千金啊?”他笑着说。

    “就是这种!”她踢他侧身他却笑得更厉害。“你爱笑就笑个够我去看看村里有什么人。”太阳已经没入树丛黄昏很快便会降临。这回轮到詹德利快步跟上了。“你闻到了吗?”她问。

    他嗅了嗅“死鱼?”

    “你明知不是。”

    “我们最好小心点。我从西边绕过去找找有没有路。既然你看到马车一定有路可走。你从岸边走如果需要帮忙就学狗叫。”

    “那太苯啦如果需要帮忙我会喊的。”她箭步跑开赤脚在草地上寂静无声。当她回头张望觉他正盯着自己脸上是那个思考时标志性的痛苦表情。他心里大概认为不该让淑女出去偷东西吃吧。艾莉亚直觉地认定他会开始做蠢事了。

    离村庄愈近味道便愈浓烈。她觉得闻起来不像死鱼与之相较更为恶臭难闻她忍不住皱起鼻子。

    林木开始稀疏她改钻灌木丛在矮丛间滑动静如影。每走几码她便停下来侧耳倾听。到第三次时她听见了马的嘶叫还有人的话音味道也更加难耐。这是死人的臭气一定是。先前看到尤伦和其他死者时她已经闻过了。

    村子南边生了一丛浓密的荆藤她抵达那儿时夕阳的长影已经逐渐消失萤火虫纷纷出来了。越过篱笆她看到茅草屋顶。她爬啊爬找到一个开口蠕动着、小心翼翼地钻了过去没有让任何人现。这时她看到了恶臭的来源。

    神眼湖的水轻柔地拍打浅滩岸边立起了一长排刑架都是用新伐的树木搭成的。早已不成*人形的尸体倒挂在刑架上双脚被铁链扣住任由群鸦恣意啄食。乌鸦从这具尸体飞到那具尸体每一只都伴随着成百的苍蝇。湖面若有微风吹来离她最近的尸体便会轻轻摇动彷佛要挣脱铁链。他的脸已被乌鸦和某种体型更大的不明动物咬去大半喉咙和胸膛被活活撕裂绿色亮的内脏和扯烂的皮肉条在腹部的开口悬晃。一只手臂自肩膀被生生撕下艾莉亚看见骨头散落在几尺开外破裂断开满是咬痕上面的肉早被啃了干净。

    这时传来一声大喊

    她强迫自己看了一具尸体又看一具再一具同时不断告诉自己要刚硬如石。这些尸体全都惨遭蹂躏腐烂已久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现他们早在吊死前衣服便被扒光了。可他们看起来却不像没穿衣服的人他们看起来根本不像人。乌鸦吃掉了他们的眼睛许多脸庞也不能幸免。这排长长刑架的第六个铁链上更是只剩了一只脚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恐惧比利剑更伤人。死人伤不了她但杀死他们的人却可以。绞刑架后方远处两个身穿盔甲的人拄着长枪站在水边的低矮长屋前那间屋有石板屋顶。门前的泥地上插了两根长竿上面挂着旗帜一面红一面颜色比较淡可能是白或者黄但两者都低垂着加上天光渐暗所以她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兰尼斯特家的深红。我用不着见到狮子图案这些死人就说明了一切除了兰尼斯特还会有谁?

    这时传来一声大喊。

    两名长枪兵立刻转头只见第三人推着一名俘虏出现在视线里。天色很暗看不清长相可犯人戴着一顶闪亮的钢盔艾莉亚一见头盔上的双角便知是詹德利无疑。你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她心想。如果他还在身边她一定再踢他一通。

    三个守卫高声交谈但她距离实在太远听不出讲些什么附近又有大批乌鸦怪叫着拍翅干扰。一名枪兵抢下詹德利的头盔问了一个问题并显然对答案不满意便照着他的脸一挥枪柄把他打倒在地。抓到他的人随后踢了他一脚另一个枪兵则在一旁试戴牛角盔。最后他们拉他起来押着他朝那间长屋走去。当他们打开厚重的木门立时有一个小男孩窜出却被守卫一把攫住手臂扔回屋里。艾莉亚听见里面传出啜泣接着是一声凄厉痛苦的惨叫她不由得咬紧嘴唇。

    守卫把詹德利也推了进去然后拴上门。就在这时一阵清风从湖面吹来两面旗帜抖了一下飘了起来。正如她所担心的高的那根竿子的旗上绣着金狮子。另一面则是奶油黄绣有三个油亮的黑色形体。是狗她想。艾莉亚以前见过这些狗但是在哪儿呢?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詹德利被他们抓走了。不管他有多苯多倔强她总得想办法救他出来。她不知这些人知不知道太后要抓他。

    一名守卫摘下自己的头盔改戴詹德利那顶她见了火冒三丈但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她隐约听见各种尖叫从那栋无窗的仓库中传出隔着石墙显得很模糊她不敢确定。

    她又待了一阵子看到守卫换班人来人往他们牵着马儿去溪边喝水还有一队打猎的人从森林里回来用木棍抬着一头鹿。她看着他们把死鹿清理干净、掏出内脏在小溪对岸生起了火。肉香和尸臭奇妙地混杂在一起她只觉空虚的肚子不住翻腾泫然欲呕。一见有吃的其他人纷纷从各间房子里出来大多穿着锁子甲或硬皮衣。鹿肉烤好之后最美味的部位被人送进某一间屋。

    她原以为可以趁夜色摸进去救詹德利没想到守卫点起了火把。有个侍从把面包和烤肉带给两名仓库守卫之后又有两个人带酒过来大家轮流传着酒袋喝。喝完以后来人离开可守卫仍旧拄着长枪留在原地。

    眼看无机可趁艾莉亚终于从荆棘堆里钻出回到黑暗的树林这时她的四肢全僵硬了。天已全黑一弯银月在流云间忽隐忽现。静如影她一边在林间行走一边提醒自己。黑暗中她不敢奔跑生怕被树根绊倒或迷路。神眼湖在左边湖水缓缓拍打浅滩;右边徐风过林树叶扑簌扑簌。远方传来狼的嚎叫。

    当她从罗米和热派身后的树林走出来时他俩吓得差点没尿裤子。“嘘!”她对他们说同时伸手抱住跑过来的小女孩黄鼠狼。

    热派睁大双眼瞪着她“我们以为你们抛下我们不管了。”他手握短剑正是尤伦从金袍卫士的军官手中取得的那把。“我们还以为狼来了。”

    “大牛呢?”罗米问。

    “被他们抓了。”艾莉亚小声说“我们得救他出来。热派你得帮我我们摸过去杀掉守卫然后我去开门。”

    热派和罗米交换个眼神“有多少人?”

    “我看不清”艾莉亚承认“至少二十个可门边只有两人。”

    热派似乎要哭了“我们打不过二十个啦。”

    “你只对付一个就好另一个交给我我们把詹德利放出来就跑。”

    “我们应该投降”罗米说“过去投降就没事。”

    艾莉亚倔强地摇头。

    “阿利那就别管他。”罗米哀求“他们不知道还有我们我们只要躲起来他们就会走的你知道他们一定会走。詹德利被抓又不是我们的错。”

    “罗米你真苯”艾莉亚怒道“要是我们不救詹德利出来你会死的。想想看谁来抬你啊?”

    “你和热派啊。”

    “一直我们俩没人帮忙?绝对行不通。我们这群人里最强壮的就是詹德利。算了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要回去救他。”她看着热派“你去不去?”

    热派瞄了罗米一眼再看着艾莉亚又看向罗米。“好吧”他不情愿地说。

    “罗米你看好黄鼠狼。”

    他伸手抓住小女孩拉到身边。“如果狼来了怎么办?”

    “投降啊”艾莉亚建议。

    找路回村花了很长时间热派在黑暗中一直跌跌撞撞又不时迷路艾莉亚只好不断停步等他然后再重新前进。最后她干脆拉起他的手牵着他穿过树林“安静地跟我走就好。”等他们度看见夜幕中从村里传来的模糊灯火她说:“记住篱笆另一边有堆吊死的人不过他们没什么好怕你要知道:恐惧比利剑更伤人。我们要很安静、很小心地行动。”热派点点头。

    我投降!我投降!

    她当先钻进荆棘丛压低身子走到另一边等他。热派爬出来时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双手和脸颊都被割得皮破流血。他刚要开口艾莉亚连忙伸出手指挡他嘴巴。接着两人匍匐前进穿过整排刑架在摇晃的尸体下方运动。热派从头到尾不敢抬眼也不敢出任何声音。

    冷不防一只乌鸦停上他的背他禁不住倒吸一口气“谁?”黑暗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热派一跃而起“我投降!”他把剑丢开老远惊起几十只乌鸦纷纷厉声抱怨振翅在尸体旁飞舞。艾莉亚抓住他的腿想拖他躺下但他使劲挣脱挥舞双手反而向前跑去“我投降!我投降!”

    她跳起来拔出缝衣针然而这时她已被团团包围。艾莉亚朝最近的人挥剑砍去却被钢护手挡住接着有人扑上来把她拉倒在地另一个人则把剑从她手中夺走。她张口便咬咬到的却是又冷又脏的锁甲。“呵呵凶狠的小家伙噢!”那人笑道接着便是迎面一拳他戴了铁套差点没把她的头打飞。

    她浑身疼痛地躺在地上他们就在旁边交谈但艾莉亚耳鸣不已无法分辨话语内容。她试着爬开却觉得大地在脚下摇晃。他们抢走了缝衣针这耻辱比皮肉之伤更令她痛苦而皮肉之伤已经痛得要命。那把剑是琼恩送她的教她使用的则是西利欧。

    最后有人一把抓住她背心前襟逼她跪下热派也跪着。在他们面前是艾莉亚这辈子所见最为高大的人简直就像从老奶妈故事里跑出来的怪物。她不知这巨人打哪儿冒出来的只见他褪色的黄外衣上有三只奔跑的黑狗他的脸则活如用坚石雕刻而成。刹那间艾莉亚想起自己在何地见过这三犬标志了那是君临比武大会当晚所有参赛骑士都把盾牌挂在自己的营帐外。“那是猎狗的哥哥。”经过黄底黑狗的标志时珊莎偷偷告诉她。“他比阿多还高大喔到时候你一看就知道。大家都叫他‘会走路的魔山’。”

    艾莉亚低下头对周遭事情朦朦胧胧只听热派还在嚷着投降。魔山道:“带我们去找其他人”便转身离开。之后她脚步踉跄地经过刑架上的死人热派则对他们不断保证只要不伤害他他就烤热腾腾的派和水果饼给他们吃。有四个人跟着他们一人持火把一人拿长剑另外两个拄着长枪。

    罗米还在那棵橡树下“我投降!”他一见他们便丢开长矛高举双手大声呼叫。他手上都是做学徒时染上的绿斑。“我投降!饶命啊!”

    拿火炬的人在树下巡了一圈“只有你一个?面包小弟说还有个小女孩。”

    “她听到你们过来就跑了”罗米道“你们走路声音很大。”艾莉亚听了便想:跑啊黄鼠狼跑得越远越好跑去藏好永远不要回来。

    “说!狗娘养的唐德利恩在哪里?我们招待你一顿热菜热饭。”

    “谁?”罗米一脸茫然。

    “我告诉你了么这些***小子跟村里的婊子一样啥都不清楚。妈的浪费时间!”

    一个枪兵走到罗米身边“小鬼你脚怎样啦?”

    “伤了。”

    “能走路吗?”他的声音有几分关切。

    “不能”罗米说“你得背我。”

    “背你?”那人随手操起长矛刺穿男孩柔软的咽喉。罗米连再说投降的机会都没有他抖了一下便不再动静。那人拔出枪尖鲜血有如暗红的喷泉般涌出。“他叫我背他咧!”他咯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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