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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白宛和不敢再开玩笑了,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摸出一堆丹药来,都是从紫缘的房中搜刮来的,还有少数是她自己炼的,全部献宝一样捧上,不管什么丹药,先抓了一把硬是给红参喂进去。

    红参无力拒绝,被迫生吞下去,倒比刚才更是虚弱了半分。这边咽下一堆不知效用不知名字的丹药,那边白宛和又抓了一把送上,红参心有余悸,拼死全力挣扎着,艰难的摇摇头,伸手推开。

    看着红参能动弹了,白宛和很是欣慰,以为效果良好,为自己的炼丹技术骄傲,同时又劝红参多多益善。“这些可都是我的私藏,好不容易练出来的,普通人我还舍不得给呢,也就你我这样的感情基础,才大方贡献出来的。”

    “够了,你可懂什么叫做对症下药?丹药也是可以随便乱吃的?”方阔赶紧把白宛和拉开,红参已经生不如死,再被白宛和一搅和,更是要死不活。要不是还有方阔拦着,别说救命,只怕白宛和那几把丹药下去,都能把红参给噎死。

    不让吃,她还舍不得呢。白宛和朝着方阔翻了几个白眼,就跟听到赦免死罪一样,双手快速一揽,把那些个瓶瓶罐罐全部收进怀中,还不放心地拍了拍,确保这些宝贝万无一失,这才心满意足,扶着红参问:“红姐,你修为不低吧,是谁把你伤的这么严重?”

    “……”红姐?还真是个自来熟的,这个性的称呼,听的红参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青白一阵,跟个染坊一样有趣。红参本来就虚弱不堪,被白宛和这一闹,更加气虚,缓了好大一口气才艰难地说道:“我并非为人重伤,只是识海受困,丹田受阻,浑身灵气逆流倒蹿,倒像是天罚一样。”

    “天罚?”白宛和望天,什么是天罚,跟天劫有什么区别?

    “器灵天罚?怎么可能?”方阔连续不断地给红参输着灵气,奈何红参伤得厉害,再不能维持人形,嘭的一阵青烟飘过,红参化为一缕烟,回到了赤阳王鼎内。

    “嗡”的一声铮鸣,有光华大作,跟着便一闪而过,器灵回归,赤阳王鼎原地旋转两圈,这才稳稳地立住。只是红参伤重,赤阳王鼎再不像是个高档的仙器,而是像一块还凑合的铁器。

    “红参,红参?你可还安好?”方阔拍着赤阳王鼎,连连唤了几声,王鼎内才传来一声弱弱的回复。方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另外一口气,赶紧问道:“你若当真是受了天罚,便证明有人逆天而为,这可不是小事,你可确定?”

    “切。”白宛和蹲在地上画着圈圈抢白,“修道不也是逆天而行?”这么说天罚跟天劫大同小异咯?白宛和自作主张地做了分类,看着天上也没什么劫雷劈下,又对比了红参的惨像,心里暗忖,莫非哪天自己也得躲进丹炉里,才能避过天劫?看来飞升也没什么好。

    红参情况不容乐观,也为了不被白宛和的话气出个好歹来,方阔选择直接假装没听见。

    赤阳王鼎晃了晃,红参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确是天罚无疑。”

    方阔心里轰的一声炸开,众所周知,器灵若受天罚,必然是器灵同时认了二主,才会出现的情况。当然,也不是方阔慌张的地方,他所惊惧的,是因为红参的前主人已经仙逝,后才又认了紫缘仙君为主,这么几百年过来,一直安好无虞。这突然的,红参却说受了天罚,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天罚……”方阔呢喃着那两个字,分量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若当真确定是天罚,那便只有一种解释,红参的前主人并未解开与红参的契约,便魂归西天,而后,又不知被谁,被用了何种手段,以禁术逆天而行,让红参的前主人死而复生。是以,这才有了天罚一说。

    只是……方阔如此一想,竟有些毛骨悚然。要知道,这可是违背了天道之理,先不说说被天庭发现,一切种种付之流水,还得受到处罚,单单是禁术反噬,堪比下十八层地狱,而且施术者要以自身精血,换给被施术者。先不此种痛苦不敢缀述,只怕施术成功后,施术者也活不了两天。这幕后之人不是胆大包天,就是愚昧至极。

    到底是谁,不惜以命换命,也要救活红参的前主人,目的为何?

    方阔越想越是毫无头绪,好歹他与红参伴在紫缘坐下,少说也有几百年,自有相识一场的情谊在,不说为大道惩奸除恶的光辉使命,至少也要救红参于水火才是。

    方阔快速捏了一个诀,一丈来高的赤阳王鼎变成个迷你小鼎,捧在小胖手上,单指扣了扣王鼎,说道:“天罚才起,这赤阳王鼎又是极品仙器,还有仙君的修为护着,你暂时待在里面,应该还可保住一时安稳。你只管静心修道,莫要坠了心魔,我这便出去寻找初茗夫人。”

    “不可。”迷你赤阳王鼎一动,劝道:“当初亲眼看见初茗夫人灰飞烟灭,不是有大能耐者,如何能做到这个地步,只怕你并非对手。我一介器灵罢了,死不足惜,只需天河之水日日浸泡,千年之后,仍会孕育出新的器灵来。你却不同,身为仙鹤一族,又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红参何德何能……”

    “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怎知我不是对手?”方阔赶紧打断,“你也不要说丧气话,你我同在仙君座下,本该相互扶持才是……”

    巴拉巴拉,省略几千字。

    没看出来啊,方阔一个小屁孩,做起思想教育来,还是一套一套的,忽悠的本事见长啊。这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是个精英销售,月收入上万不是梦啊。平时还真太小看方阔了。

    白宛和盘着腿坐在地上,也不知从哪弄来个朱果啃着,看着他二人对台词。心想:这一个无论如何要帮忙,一个拼死不让帮忙,都说为了对方好,瞧那难舍难分,生离死别的碍眼模样,还说没有点猫腻,这说出去,连个鬼都不信。

    “行了行了啊。”白宛和完全没有一点悲伤,或是打扰两人告别的自觉,凭空夺走方阔手中的赤阳王鼎,分开两人,咂咂嘴,“你们就没点自觉么,当着我的面腻歪,我可还是未成年。”

    “……”两人被白宛和秒了,扑街。

    “红姐啊,我说句公道话,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这求死的心态是要不得地。”白宛和完全忘了器灵天生地养,没有父母这么一说。说完了红参,白宛和又转向方阔,继续教育,“所谓恋人,不求生同衾,但求死同穴,你这纯属是怕死,更加要不得。”

    “……”什么鬼话,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只是方阔还没来得及反驳,白宛和接着义愤填膺,“还有啊,身为师兄,这救死扶伤这么大的功劳,你怎么能独自消受,也不说带上我一起。”

    “红参生死不知,你还来添什么乱?”方阔顺手就要抢过王鼎,白宛和赶紧护在身后,“不带我玩,就别想我把红姐给你。”

    玩?方阔一个踉跄,又气又急,“此去艰难险阻,困难重重,莫说你毫无修为,就是本仙,只怕也是九死一生。赶紧把赤阳王鼎给我,日后在无人约束于你,洞府内随你怎么胡闹去。”

    这是在嫌我拖后腿?重点是,洞府内的居民都被她欺负个遍,再好玩的游戏,也已经腻了,该适当出去放个风了,这样才能有利于身心健康嘛。所以,不让跟着也得跟着了。

    “师兄,万一这是个阴谋,为了引你自投罗网呢?毕竟你那一身的毛,值不少的灵石。你瞪我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这叫话糙理不糙,再说了,就算找到那什么初茗夫人,她肯定是要死不活,那你呢,你知道如何解开契约?万一处理不当,误伤了红姐怎么办?”

    白宛和正好说在七寸上,方阔有些犹豫了,白宛和再接再厉,“我虽不才,当个备胎还是可以的吧,你去力战妖魔鬼怪,我帮你照顾红姐,两全其美。而且啊……”白宛和奸笑着,“你不是答应师父叫我修行?你可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懒散的很,没人督促,肯定天天睡大觉,要不就是扰的洞府不得安宁。”

    白宛和摆清现实,那模样分明就在威胁,好像在说,我跟着,不一定不捣乱,但不跟着,肯定捣乱,孰轻孰重,你自己选呗。反正流氓也不是第一天当了,熟能生巧。

    白宛和修为不高,胡搅蛮缠的功夫确实一流,而且每次都是大手趣÷阁,还偏偏在这种关键的时候。

    这回轮到方阔为难了,倒不是害怕途中白宛和找他麻烦,而是此事来的太过蹊跷。早几个月前,仙君就说过整个新岚大陆上空隐隐似有妖气升腾,且卷着黑云,不像是普通不得妖,倒像是上古妖兽。而正好,这死而复生的禁术,又必得上古妖兽的兽血作引才可。

    虽然万年前,天君召集了几万大罗金仙,死伤大半,才将上古四大妖兽,斩其一,另外三只艰难封印于新岚大陆上。可种种事实证明,上古妖兽已有冲破封印的可能。

    这期间已经过去了几万年,曾经封印上古妖兽的金仙大多仙逝,仙界受创,修仙不易,至今未能恢复元气。上古妖兽有吞天灭地的能耐,若当真破开封印,只怕天地将遭受大劫。趁着还来得及,方阔怎能不去一探究竟?

    上古妖兽跟前,方阔尚不能自保,如何保全白宛和?他是仙人,本该为天地付出一切,又何必拉着白宛和这个凡人垫背?仙君再三交代,他又怎能辜负仙君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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