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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过三巡,薛芙和薛棠两人姗姗来迟。嬷嬷刚刚禀报完,薛芙便先一步进了宫殿,见沈靖蓉和韩荣瑾和韩白蕊都已然先到,不由面带嘲讽,先行一礼,曼声道:“皇后娘娘,芙儿来迟,还请皇后恕罪。”

    皇后不言,亦不曾示意让薛芙站起来,只让她接着跪着,反而转身对着荣瑾道:“本宫瞧今儿天气不错。倒让本宫想起一件事儿了。还是孟夫人年轻的时候,她许是不曾和你说过。本宫记得分明,那一时,本宫尚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孟夫人进宫面圣,对太后娘娘不尊,杖责三十,那时她正是怀第一胎,自己尚不知知晓,白白的就断送了孩子的性命。本宫还记得,本宫坐在雀屏凤椅上观刑的场景,那血流了半个石阶,红艳艳的一片,比起盛开的杜鹃还来得嫣红。最后,还是嘉庆公主前来劝阻,这才止住了刑罚。你可知晓她是犯了何等过错?”

    荣瑾早被那皇后森然的口气吓到,忽听得这般一问,后背冷汗刷刷的便下来了,忙道:“臣妾不知。”

    皇后含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过错,不过当年孟夫人去看了自己在宫中为妃的本家姑姑。本宫当年不曾明白其中道理,如今坐在这个位子上,倒是有几分明白了。无论你敬与不敬,本宫都是皇后。本宫只要还在这位子上一天,无论是谁越不过本宫!”言至最后,皇后目光骤然凌厉宛若刀锋,宛若乌云蔽月,黑压压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薛芙早已是是浑身打颤,跪在地上,忙道:“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一瞬间。皇后又温婉含笑,似是才见着薛芙一般,笑盈盈道:“芙儿怎么来了。还跪在殿上做什么。”说罢,伸手去扶。

    薛芙下意识的颤了一下,眼中带着惊恐,看了皇后许久,似是确信皇后已然恢复如常,这才僵着脸,从地上起身。

    冷秋给薛芙上了茶。薛芙握着茶碗,尚且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只决得方才宛若梦魇一场。

    在座女子除却沈靖蓉,每人皆是脸色大变。荣瑾还算尚佳。韩白蕊早已是面如白纸,想起皇后从前和蔼的笑脸,又听得她轻描淡写的说着观刑的场景,顿时觉得心底凉透。

    皇后似是没事人一般,笑颜如初道:“棠儿来了吧。还不快请进来。”

    薛棠在殿外等候多时,听得皇后娘娘召见,连忙走了进去,行礼过后坐在了薛芙身旁。

    沈靖蓉看了薛芙一眼,浅笑道:“听闻芙姑娘今早便出门。也不知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来请安?”

    薛芙顿时脸色一变,旋即道:“只是在京都外边玩耍了一番才入宫的。来得迟了,到让靖蓉见笑了。”

    “见笑倒是不敢。”沈靖蓉淡淡移开眼,不再纠缠。

    荣瑾听了二人对话,又想起方才皇后一番话顿时明白了几分。并不理会薛芙,转而问薛棠道:“今日白日里。本想去找棠姑娘一同进宫的,没想到去了海棠阁竟扑了个空。想来芙姑娘和棠姑娘感情深厚的。”

    “都是一个房里的,自然是要好。母亲也时常教导我们要姐妹同心。”薛棠虽话里瞧不出端倪,可说罢却低下头去,神情有些黯然。

    荣瑾岂会不知。昨夜。她便听得紫鸢进屋子的时候,说了一番。只怪薛芙为人霸道,刁钻古怪。其中自然也将薛棠给带上了。

    薛棠不是嫡出姑娘。只是因长女颇受薛三爷的关照。只是,这终究是身份不同。薛芙是嫡出又是选秀秀女,薛棠一比就是天上地下。

    昨夜,百花苑里闹腾得厉害。薛家来人之时,就带了两辆马车,一辆三房,一辆二房。明日薛蓉自然用二房的马车,这样一来,便只剩下薛芙和薛棠共用一辆马车。

    薛芙一向而来都是一人独坐一辆马车,况且,她瞧不起薛棠出身,连和她同桌而食都不屑,更妄论一同一辆马车了。

    薛棠自知也是低人一等,自然只能苦着脸去求薛芙。这才求来能一同入宫。此时听荣瑾一番话,自然是苦在心中口难言,只能低头不语。

    几人又是一番说话,接着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达官贵人家的妻女。其中,荣瑾见到了玉润郡主。

    此一时,大殿之内已然聚集了不少人。皇后设宴,后宫妃嫔自然也得前来助兴。亦有不少华服盛装女子前来,为皇后道贺。

    这人已然是聚齐了。皇后一声令下,命人备好车辇,与众人一同前往。

    冷秋扶皇后踏上凤辇,皇后只浅笑一声命道:“将瑜儿教导本宫跟前来吧。”

    听得皇后此言,冷秋忙将薛瑜领到御辇前,皇后拉着薛瑜的手,宛若慈祥母亲询问女儿一般道:“想不想和本宫一同坐这辇轿?”

    凤辇!?难不成?荣瑾心中大吃一惊,众人也不由惶恐的看着那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儿。

    只见薛瑜摇摇头,甜甜笑道:“禀皇后娘娘,民女不想。民女不喜欢坐在这高高在上的轿子里,民女还是喜欢同阿姊一同玩耍。”

    见薛瑜拒绝,皇后亦恼怒,只浅笑着放开她,唤道:“靖蓉,过来吧。”

    沈靖蓉这才慢慢走到皇后辇轿旁,既不曾进抬头,也不曾问话。

    皇后闭目以手支额头,点点头示意起轿子。

    轿子便在领头公公的起轿声中渐行渐远。沈靖蓉站在轿辇旁,一言不发,只跟着轿子一同慢慢行去。

    见皇后娘娘走远,此刻宫内的嬷嬷也纷纷请荣瑾上轿,亦随皇后所行的方向而去。

    入了轿子,韩白蕊依旧是面目苍白的样子。荣瑾见她心悸至此,心中倒奇怪:没想到五姨娘教出来的孩子还有这般不识风浪的。不由心中也对韩白蕊增了几分怜惜,道:“现在在轿子里,行至碧荷池还有些时候,你还是早早整顿好心思。若让太子殿下见了你现在这模样,定是要生疑。”

    荣瑾见韩白蕊依旧是不言不语,瞳中似是痛苦一般战栗着,不由扳过她的身子。左右便是两巴掌,力道虽不重,却足以让她清醒过来。

    韩白蕊木然的抬头看着荣瑾,眼前的女子早已不是她记忆中所见的那般怯懦,相反自内而外都散发着一种自信和坚韧,好似一朵长在暗处的花儿被移到阳光下,不但没有枯萎,反而开得更加茁壮。她颤抖着嘴唇道:“我,我。皇,皇后娘娘。。。。。。”

    “那说得不是你。”荣瑾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郑重道,“你若是此刻便退却了。将来如何面对日后不见血的杀戮?你以为太子殿下能护你一辈子么?韩白蕊,你要记得,你和我一般并不是独身一人,你我肩上担负了一个家族。我只劝你,此刻抽身尚还来得及。”

    她怔忪一会儿,半响突然推开荣瑾的手臂,坚决道:“不,我不能。”她的眼中似是重新又点亮了光芒,她看着荣瑾。再不似之前那般软弱,虽然眼中依旧闪烁着害怕,可是有更多的则是勇气。

    “这样便好。”荣瑾不禁为她眼中的勇气所感动,扭过头去,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半响又绷得笔直,抿成一条线。只可惜。她终究和她不是一路人。

    车辇一路行,行至碧荷池外停下。

    众人下马车,皆是一阵惊叹。

    荣瑾也不由高声赞叹:“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碧纱窗下水沉烟,棋声惊昼眠。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燃。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

    原以为。那碧荷池不过一片荷塘,浅显得很,却不料,竟然一望无边。这池子里除了种着莲花还种了黄花鸢尾、菖蒲、香蒲、慈姑、梭鱼草,只是尤以荷花最盛。

    其中,还种了王莲,叶大如桶,竟能坐人。

    此时杨柳树旁,早已站了一群男子。远远的,荣瑾便见着孟时骞的身影。

    太子殿下站在孟时骞身后称孟时骞为,孟太傅,见荣瑾来了,不由称荣瑾为师母。

    碧荷池虽大,可是若是每人一艘画舫难免过于拥挤。且,荷塘深处,荷叶密集。倘若画舫驶过,怕是会毁了荷花的根基,使得来年不能有此美景。

    太子殿下便令众人以小舟入荷花间嬉戏。皇后娘娘则是坐画舫中。

    韩白蕊不与荣瑾一同自乘一船,沈靖蓉独坐一叶小舟。薛芙自然也是独坐一船。荣瑾亦是独坐在船上。每个船都有一个识水性的划桨太监。

    这一片荷花群,比荣瑾所想的还要大。十来人进入其中,竟无不嫌拥挤。周边都是茂盛的荷叶和含苞待放的荷花。这一片碧色中,偶尔有水声在旁划过,却不见人踪,宛若天然的屏障。

    忽而听得远远有一男一女正在对诗。男子上阕曰:“初捻霜纨生怅望。隔叶莺声,似学秦娥唱。午睡醒来慵一饷,双纹翠簟铺寒浪。”

    又听女子这一处,只稍歇片刻,便对道:“雨罢苹风吹碧涨。脉脉荷花,泪脸红相向。斜贴绿云新月上,弯环正是愁眉样。”

    男子才情纵然是绝伦,可女子片刻间便能对上诗词,更是让人拍案叫绝。荣瑾原以为这大家之中女子少有如此才情的,却不料还有人有此情操,便命划船小太监往女子声音处划去。

    荣瑾正在寻找女子,却听得此时女子先咏一阕道:“长恨涉江遥,移近溪头住。闲荡木兰舟,误入双鸳浦。”

    此一诗句虽是清丽,却暗含凄婉。令荣瑾不由想到一人。

    半响,对方男子不曾作答,可见是正在绞尽脑汁苦苦思考中。却听得女子接着道:“无端轻薄云,暗作帘纤雨。翠袖不胜寒,欲向荷花语。”

    隔着一处荷叶,传来男子认输的声音道:“小生甘拜下风。还请问姑娘芳名?以求来日再能和姑娘以诗会友。”

    这一头,却不见女子回答,只听得水声哗哗,渐行渐远。

    半响,荣瑾见另一处,荷叶中划出一艘小船,见了荣瑾忙问道:“这位姑娘可就是方才与我对诗之人?”

    荣瑾摆手莞尔道:“她怕是往那处去了。”说罢,随手指了一处。

    那男子忙时作揖谢礼,命小太监匆匆往那处去了。荣瑾望着那男子远去的背影不由暗自道:“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言毕,深深叹息。

    以她所知,世上能有如此才情的女子怕是只有那独独一人。可那一人性子高傲,绝不会对一个败给她的男子予以垂青。她大抵在等的只有一个男子,不过那个男子许是明日就来,许是永远都不会来了。

    荣瑾正及神思忧伤。却听得隔着一丛荷叶,亦有一男子声道:“也不知姑娘心中所系是谁,是长路漫漫不能寻找么?”

    隔着这一层天然的绿色屏障,荣瑾亦不由敞开心扉。苦笑道:“世间七大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僧会苦、求不得苦。如此多的苦楚,我却只以为求不得最苦。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爱别离既有生老病死自然有爱别离。我此生,只有求不得。如此渴望,却不能触及,求不得。求不得。”

    荷叶后的人静默半响,忽而浅笑道:“你既连生老病死都不怕,为何还怕求不得呢。你如此所求的,究竟是什么呢?”

    “自由!”荣瑾脱口而出。对面人半响不言。荣瑾亦觉得自己今日所说的实在太多,便给了划船小厮一锭银子道:“走吧,今日之事不准说出去。”

    一路划船至最外边,荣瑾看了看日头,暗自摇头回到画舫,却见皇后娘娘正一人端坐在凤椅上。

    无论外边如何烈日炎炎。皇后依旧是如此雍容大度,额间没有半分夏暑的燥热,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道:“怎么不再入池子游玩了呢?”

    荣瑾蹲身行礼道:“禀皇后娘娘,臣妾有些乏了。”

    皇后唤了冷秋来。道:“带和硕郡主下去歇息吧。”

    冷秋带着荣瑾入了船舱。此时里面早已坐着一个女子,正是孟若兰。荣瑾心笑,果真让她知晓就是她。

    孟若兰见了荣瑾来。不由笑道:“今儿,我本不该来,不过还是缠着二哥将我带出来。二嫂可有见着二哥?”

    荣瑾摇摇头道:“夫君应是同太子殿下在一处。”说罢,两人皆是无言相对,望着窗外风景出神。

    孟若兰拿着美人面的画扇轻轻摇着,荣瑾余光瞥见她的侧脸,却见她已然陷入沉思,不由大胆试探道:“长恨涉江遥,移近溪头住。闲荡木兰舟,误入双鸳浦。”

    孟若兰果然目光微变,瞪大眼睛,半响又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嫂嫂真是好雅兴,吟诗作对。我倒是如今生疏了,竟一时想不起下阕来了。”

    荣瑾接着道:“无端轻薄云,暗作帘纤雨。翠袖不胜寒,欲向荷花语。我早已听见了,为何三小姐要否认呢。您明明这般才情潋潋,却为何还要让我为你做媒呢?方才的男子能在今日赏荷会中出席,应是皇亲国戚。他明明对三小姐有意,为何三小姐还不愿意呢?”

    “嫂嫂真爱拿若兰开玩笑。虽说若兰想当年也是才情动京城,可是年华老去,若兰也不得不认命。方才的男子,我不过是知难而退罢了。他若是知晓我的身份必不会娶我为妻的。嫂嫂,为何这般怀疑我?我不过是想求你给我做个媒罢了。”孟若兰虽然笑着,却移开了眼神,不再与荣瑾对视。

    荣瑾心想若是今日她们两人不将话说开,那么她许是这一生都不会和孟若兰成为至亲好友。于是,下了决心,狠狠拉住将要逃避的她的衣袖道:“你以为你今日不说,我就猜不出来么?知晓你的事情,不过也只须派个下人往你院子里一待就知晓了。可是,我不屑。三姑娘,我韩荣瑾只是除却是你的嫂嫂,亦是你的友人。我是真心想为你好。为何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我与千里之外。三姑娘,你这样好的一个人,如何不能嫁一个好人?偏偏要让从前束缚了自己?那个男子不过是个胆小鬼,躲去的边疆。你为何还为他苦苦守候?”

    “胡说什么!”只有那个人,只有那个人。她不能让人污了他。他们都不知晓,所有人都不知晓实情。她看着荣瑾,眼中却模糊一片,“他是真正的男子汉。你不懂。不是他,不是他。那个人不是他。错的不过是我,是我而已。这是我的求不得。嫂嫂,韩荣瑾,不要再纠结于此了。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院子里过一辈子好了。生也好,死也好。守着那零星半点的回忆,足够我一个人过活的了。”

    外边,风光正好,日头高照。在水汽中泛出菱形的光斑,孟若兰的脸应在这光斑之中,显得格外的稚嫩。荣瑾忽而觉得她身上平日里所见的些许泼辣都消融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真实的她。带些忧愁像是这日光中的光斑一样,散发着光芒的她。她的悲,她的喜,她的执念,她的求不得。

    荣瑾微微叹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再问下去。人人都有那么一份求不得,许是一样玩物,许是一份点心,许是一件衣服。许是一个人。

    过不久,亦有不少女子返回船舱,见荣瑾和孟若兰在此处便走上来搭话。

    荣瑾自得盛宠封为和硕郡主,入门的拜帖亦多了起来。反之,孟若兰此处却是无人问津。

    荣瑾正是疲于应付,却听得船舱内一阵笑声。不远处便听得一个黄莺似的声音道:“池子里荷花开得可真不错。不过,这美人更是标致。我瞧着乱花迷人眼。”

    荣瑾听得声音,忙是起身往外走去笑着道:“玉润郡主,今日也来了。”

    玉润郡主轻笑着看了一眼荣瑾,亲昵的挽住荣瑾的手臂。“这不是孟二奶奶么?哦,不,如今该叫和硕郡主了。方才人多。也没见着。且不知庆姥姥可好?”

    荣瑾一边走,一边将她往内引,笑答:“姥姥一切都好。一别数日,姥姥十分记挂你。”

    “如此一来,到真该去府上拜访一番。”玉润郡主坐在荣瑾身旁,接着道,“二奶奶上一回帮了玉润一个大忙,若不是二奶奶及时劝阻。我怕是要犯下大错了。”

    荣瑾见玉润郡主对上一回在灵堂之上的事情不介怀,反倒谢她,心想她也不似面上如此鲁莽,应是有些心思的人,亦道:“不过是口舌间的话,何必记载心上。”

    两人正说话,却听见船舱外边一阵女子尖叫声,不时便有人大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玉润郡主脸色微变,有些慌张的站起来,忙跑到船舱外边。此时不少女子也围在了外边观看。

    众人正是似明未明,皇后却已然令船上的通水性的太监宫女纷纷划船前去救助。

    四五条小舟驶往荷花深处。约莫半柱香,有一名小太监划船出来,船上有个人影,看衣着似是一男一女。荣瑾凑近一看,竟是孟时骞和韩白蕊。

    荣瑾连忙拨开人群,走到船边,见船上韩白蕊躺在中央,脸色苍白,似是没了气息。船上侍卫搭了甲板将孟时骞和韩白蕊送到画舫上。孟时骞此刻,连忙拨开人群,以掌心对着韩白蕊的胸口施以内力,不过片刻,韩白蕊便吐出口中积水,总算是活过来了。

    几个宫女连忙过来将韩白蕊架着送到内舱的独间里。荣瑾亦扶着孟时骞,到内舱的中。

    好在五月里,天气热,这一身湿衣服也不会生病。荣瑾递了绢子给孟时骞擦拭额间水珠。他整个人已然湿透,衣服还滴着水。

    皇后安排的一艘小船送孟时骞和韩白蕊去岸上。荣瑾亦一同前往。

    宫人将他们三人带到一处宫殿门口。领头的嬷嬷对着宫内的几个宫女吩咐道:“孟太傅和韩小姐落水了。皇后娘娘有令,送他们来换一身干净衣服。你们速速放下手中活,前来服侍。”说罢,又看着荣瑾道,“和硕郡主,您瞧,您是去服侍孟大人,还是去照顾自家妹子?”

    荣瑾立刻道:“本郡的妹妹生性温顺,今番落水怕是着了病。还请嬷嬷带太医来为我妹妹诊治一番。”

    领头嬷嬷听荣瑾如是说,不卑不亢恭敬答道:“二奶奶请放心。皇后娘娘自有安排。”

    孟时骞被几位宫人领到另一处,荣瑾则扶着韩白蕊进了屋子。

    几个宫人从衣柜子里翻找出一身薄裙,递给荣瑾道:“启禀郡主,这宫殿内只有这一身了。若是其他乃是我们这些宫女所穿的,恐韩小姐失了身份。”

    荣瑾看了看手中这一身衣裳,料子轻薄,虽然款式古朴了些。但总比湿着身子强。便,连忙帮着将韩白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换上这一身衣服。

    韩白蕊哆嗦着身子看了荣瑾一眼,目光已然没有了焦点,还沉浸在恐惧之中。她木讷的看着荣瑾,又想起那人说的话,她不由一哆嗦。不,她决不能让人知晓这件事。若是让太子知晓,她便再没可能获宠了。

    那人的话语犹声声在耳。她没有选择,没有办法。她哆嗦着拉住荣瑾的手道:“九妹,我,我。我是被人推下去的。有人,有人想要害我。”

    荣瑾暗吃了一惊道:“千真万确?若是弄错,可不是小事!你可见着那个想要害你的人的样子?”

    韩白蕊低下头,犹疑一番,终是咬牙点头道:“看见了。虽说只是个背影,可除了她,我想不会有其他人了。”

    “是谁?”荣瑾屏息问道。

    韩白蕊咬牙道:“沈家小姐。”

    荣瑾暗自吃了一惊,一时间心乱如麻。虽说靖蓉是不甚欢喜韩白蕊,可以靖蓉的性子。若是真动怒,也不会耍这样浅薄的手段。可当时,在碧荷池中的女子大多已都回到船中。靖蓉又确实没回来,这样一来很难洗脱嫌疑。

    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韩白蕊,让她不要将事情说出去了。荣瑾拉住韩白蕊的手,语重心长道:“六姐。今日之事。无论是不是沈家小姐做的。你都不能说是她做的。”

    此言一出,韩白蕊立刻气道:“为什么?我险些连命都丢了!”

    “六姐,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就算今日捉住了她的把柄又如何?让她不能得太子殿下欢心又如何?沈家家大业大,两朝三位皇后,如何能就这样让你一局话就毁了。到时候。你就算占得今日便宜,我韩家日后在江南也不能有立足之地了。”荣瑾将利弊要害都两相权衡说与韩白蕊听,果然。她立刻便沉静下来。

    荣瑾拉着她的手道:“好了。今日之言,我只当没有听见。你也不许再说了。换了衣服,我们便回去吧。若是,你不想去,我便去同皇后娘娘禀了,让青槐来陪你。”

    韩白蕊摇摇头,咬着牙站起来道:“不,我还需回去。若是我不回去,太子殿下定要担心了。”

    荣瑾见她毫无血色的脸,伸手将她拉住道:“不必逞强了。你这般回去,才让太子殿下担心。若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有谁来爱惜你呢。”

    韩白蕊被荣瑾拉着又坐了好一会儿,喝了安神茶,这才两人携手一同前往碧荷池。

    刚出宫殿,便见着一个小太监站在门口,左右踱步,见了荣瑾和韩白蕊出来,赶忙走上前来,行礼道:“奴才是奉太子殿下之命,特意来看望韩姑娘的。殿下说了,您若是身子不适,便请移驾道东宫寝殿去休息便是。”

    韩白蕊行一礼,道:“民女谢太子殿下体恤,还请这位公公回禀殿下,民女身子已无大碍。请莫要为了民女,扫了殿下的兴致。”

    那小太监又行一礼,赞道:“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奴才一定帮您传话。”旋即一路小跑走去。

    荣瑾问了宫女,孟时骞的去处,打算前往以示心意。韩白蕊便与荣瑾分别,先一步前往碧荷池。

    宫女将荣瑾带到另一处宫殿,见孟时骞正在屋内,披着头发,坐在窗口看书,见荣瑾来了,不由微微一笑道:“瑾哥儿既然来了,便过来吧。”

    瑾哥儿这般亲昵的说词,不由让荣瑾忆起那天晚上情动之时,他唤她的名字,也是这般叫她。她微微皱眉,脸庞有些发热,但还是走进屋内,顺从的走到孟时骞身边。

    “瑾哥儿,韩姑娘怎么样了?”孟时骞放下书,伸手便握住荣瑾的手。

    荣瑾不着痕迹的从他手中抽回手掌,面色如常道:“已经无大碍了。倒是夫君可曾受伤?”

    孟时骞低头看着荣瑾的手,略略皱眉,但还是神色不动道:“我水性甚好。倒是不怕。只是当时她落水的时候,我便在身边。便顺手去救人了。”

    “荣瑾在此应是谢谢夫君,救了我姐姐的命。”荣瑾蹲身行了一礼。

    孟时骞握住她的手又将她拉起来道:“你我夫妻,不必多礼。”说罢,将荣瑾拉至自己身旁,亲昵的搂住其腰身道:“方才她可曾和你说了什么没有?”

    荣瑾迟疑一回,看了孟时骞一眼,见他还是沉浸于书中,消了心中疑惑道:“没有。只是受了惊。少不得有些害怕罢了。”说罢,又挣开孟时骞的手臂,走到孟时骞身后道:“我看看头发干了没有。”说罢,低头去捋那绸缎似的黑发。

    此时。孟时骞却忽而抬头,对上荣瑾的眼,荣瑾一时措手不及,竟被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道:“我去拿块汗巾子来给你擦发。”说罢,匆匆跑出门外。

    见那娇俏的人影失去了平日的分寸慌张的跑出殿外,他心中似是尤为畅快,方才被她屡屡拒绝的一丝不快也已然烟消云散。他放下手中的书籍。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手中的触感和腰身的柔软让他回忆起那夜的火热。身子不由有些发热。

    他轻笑一声。他亦不年轻了,这个年纪却似毛头竖子一般按耐不住,若是让人知晓定是要笑话他定力不足。不过,那个背影,那样的神情当真是有趣极了。

    荣瑾跑出殿外,站了许久。这才将脸上的热度给消了。捂着脸,心中纳闷不已。她所记的的孟时骞应是少言寡语,风度翩翩,为何突然间变得这般轻佻?

    待荣瑾拿了汗巾回到房内,孟时骞已然梳好发。带上玉冠,转过身来,冲着荣瑾款款而笑道:“夫人去得好久。我的头发都已然干了。”

    荣瑾暗自叫苦不迭。蹲身道:“荣瑾知错。”

    孟时骞从内室走出来,拉起荣瑾,笑道:“也罢。今日的错便记在账上,日后再与你一一细算。时候不早,你我也应去碧荷池一趟让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安心。”

    荣瑾与孟时骞泛舟湖上。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一行人早已在湖中央的一处小岛。

    波光粼粼,木浆拍打在水上,泛起金色的水花。微风惬意,荣瑾微微眯起眼。这般好的景色,若不是和他一同来,大抵真是人间天堂了。她不由在心叹息一声,用余光瞥向他。

    孟时骞执着扇子,目光落在这一片湖水上,神情温柔又多情。风吹得他的衣袍,轻轻飘起,露出内里雪白的中衣。他的侧面柔和,嘴角微微扬起些许弧度,似是清浅一笑。满池子的芙蓉亦不比得他的微微一笑。

    荣瑾看得有些痴了,心想:他生得真是这般的好看,任是所有女子都会动心的吧。可想到那一夜,她又有些不懂他了。为何偏偏会是她呢?他亦说过他不会碰她。她只当他是个好人,只因为那一晚,一切都向着不同的方向发展去了。果然,也只因为恰好是她吧。荣瑾不经心中有些刺痛。

    她摇了摇画扇,似是想甩开心头的不悦,问划船的小太监道:“还需多久才能道湖中亭?”

    小太监一遍划桨,一遍利索回答道:“回禀郡主,这碧荷池大得很,咱们这才画了三分之一路程,到亭子应是还要三刻钟的时候。”

    见还要许久,荣瑾不由抬头看了看天色,日近响午。正是日头最是毒辣,荣瑾见船头放了一把十二骨绸伞,便随意撑开来。

    远远便听得有人声唱曰:“红楼斜倚连溪曲,楼前溪水凝寒玉。荡漾木兰船,船中人少年。荷花娇欲语,笑入鸳鸯浦。波上暝烟低,菱歌日下归。”

    那声似黄鹂婉转,歌入出谷鸣翠。谱得是满庭芳的唱曲,虽无管弦丝竹,却见其歌喉更得美妙。

    荣瑾亦不由,眼中饱含赞许,嘴角露出浅笑。开来这是开始了。

    孟时骞闭目遐思,亦不禁赞道:“真是人间难天上曲。”

    白色玉石做的亭子已然慢慢显露出来,露出它麒麟一般檐角,在日光下涂上一层金色,显得格外的威严。亭内人三五成群,皆被那歌声所吸引,不由纷纷回头来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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