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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暮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国度,这里言语不通,就连周围人的长相也与大周人不同。舒殢殩獍

    红褐色的皮肤,各种颜色的头发混杂着,就连眼睛的颜色也是多彩的,这让秦暮离一时有些时空错乱的感觉。

    这里哪里,他到底在哪里?

    最后的记忆是他与卓奥一同跌入崖底,崖下是湍急的河水,他的头好像撞在了礁石上,之后便不醒人事。

    秦暮离细细回想起来,当初卓奥咬着他不放,不过是因气他带走了沈玉环,自己的女人被人带走,这对卓奥来说是奇耻大辱。

    就连秦暮离也没有想到,乞力浑王竟然是这样的一根筋,不依不饶地,若不是俩人实力相当,只怕卓奥那一拳头打下来,他已是震碎了心脉。

    早知道如此,当初便不这般好心了。

    也是因为拒绝不了长安的请托,同宗的姐妹,谁又能见死不救呢?

    可看沈玉环那模样,明明也是舍不得的……他还是枉作小人了!

    罢了,多想无意,总之也是与自己无关的,就是不知道卓奥是不是也被人救了上来?

    秦暮离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大致通晓了这里的言语,也知道了自己是在海中被人救了起来,又因为一直昏迷,辗转了多个船只,最后才到了这里。

    又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秦暮离了解到自己在跨越重洋最南方的一个异族部落里,若是想要再回到大周,必须重造大船,飘洋过海,可这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成的。

    资源、财富、地位他什么都没有,在这里他只是一个异族的流浪汉,又有谁会为他建造大船?

    他又用了两年的时间,成为了部落里最强悍的勇士,这才被引荐给了酋长,并且通过自己的实力得到了酋长的信任和认可,酋长许了他一车宝石,又命人带他去了最近的城镇,在那里雇佣船工,又根据自己对海船的了解亲手建造了大船。

    酋长的要求只有一个,若是秦暮离真地回到大周,那么他要带回大周丰富的物产及文化,让他们这个部落兴旺起来。

    部落里黄金是不缺的,但他们缺乏的是知识与物产,固守着黄金,他们亦是贫乏的,根本不能与城镇里的人相比,这才只能守着一方角落安虞。

    酋长显然是有深远见识的,这才将希望寄托在秦暮离身上,天朝大国底蕴深厚,远非他们这些蛮夷小国或是异族部落能够比拟。

    秦暮离本也是守信之人,今日酋长助他一臂之力,若是他朝有能力还了这份情,必定也不会推脱。

    扬帆,他的心情是激动的,手中是一张略有些破败发黄,被酋长珍重地拼凑而成的航海地图,可真正驶入无边无际的大海,他才知道有多少航向是需要被纠正的。

    一路驶来,跌跌撞撞,历时一年零三个月,他终于回到了大周朝的南部海港边境,而此时,距离他离开大周朝已经有五年的光景。

    五年,可以改变多少人和事,他不敢言说,也不能想像。

    五年,长安是否还在等着他,或是早已经另嫁他人?

    想到后一种结果,他便不能呼吸,他就是凭借着心底的这股信念,这才乘风破浪,披荆斩棘地回到了大周,若是……他真的不敢想像。

    整理好心情,他第一件事便是回到汴阳的开国公府。

    秦家的仆役见了他仿若见了鬼似地,跌爬着进了府内通报,不一会儿的功夫,秦家老小在秦老太君的带领下纷纷迎了出来。

    时隔五年,亲人再次相见,自然是无语泪先流,秦二夫人甚至两次哭晕过去,还好有许妈妈搀扶着,连着两个丫环给一起架了进去。

    一家人围坐叙旧,自然问了他这些年的遭遇和因由,俱都是感慨唏嘘不已。

    但当秦暮离问及长安时,所有人俱皆沉默。

    时至今日,他已经错失了这么多年的时光,他再也不想避讳,他要娶长安,这心意明明白白,如今更是不容更改。

    秦老太君支支唔唔,最后还是秦二老爷叹了一声,“沈家的三娘子,你便从今忘了吧,她如今已经嫁了人,是萧郡王妃!”

    秦暮离怔在了当场,脑海里翻覆的都是他与长安在一起的点滴,五年的时光,真的已是物是人非了吗?

    萧郡王妃……是萧云的王妃吗?

    那个男人对长安的心意他自然是明了的,可长安为什么不等着他?

    是以为他已经不在这人世了,心灰意冷之下才嫁了人吗?

    “四郎,你也别再想那沈家娘子了!”

    开国公夫人在一边劝说道:“你不过刚刚传出失踪的消息,没过几个月沈长安便嫁了人,如今别人的孩子都快五岁了。”

    “孩子?”

    秦暮离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二夫人却被这两个字眼给微微一刺,拉了秦暮离到一边叙话,看着儿子魂不守舍的模样,她心中暗自伤痛,只小心翼翼地问道:“四郎,你且老实告诉母亲,你与那沈长安到底有没有婚前之实?”

    秦二夫人没有见过那两个孩子,但却早听了传言说孩子根本不肖父,与母亲也只有三分相像,若不是长安拦着挡着,她眼下已经能够确实了。

    如今秦暮离失而复得,秦二夫人自然是喜不自禁,孙儿孙女的事便没那么紧要了,但若那真是秦家的骨血,说什么也不能让其流落在外。

    “母亲何以这么一问?”

    秦暮离绷紧了面色,他还未从长安嫁人生子的消息中回过神来,秦二夫人这一问顿时让他难住了。

    即使……即使长安已经嫁作人妇,他也不能诋毁她的清白,更何况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妙最难忘的回忆,他不能让这回忆也蒙上污点。

    “我的儿……”

    秦二夫人一边抹泪一边道:“那时你下落不明,我心灰意冷之际突然听闻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秦二夫人说到这里话语一顿,还小心翼翼地扫了秦暮离一眼,这才接着道:“那消息也算是流言,本不敢尽信,可这关乎着你,我便不能不听进几分。”

    “是何流言?”

    秦暮离面色凝重,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并拢成拳。

    “听说沈长安与萧云成亲之前在北川庄上呆了几个月,连婚事也是在北川办的,婚礼过去没几个月便生下一对龙凤胎,这未婚先孕着实是坏了门风,然萧云纨绔惯了自然不怕有人诟病……在加上这几年他出入朝堂呼风唤雨,俨然已经成了皇上的左膀右臂,世人便更不好任意言说!”

    秦二夫人说到这里却是暗自咬紧了牙,眸中忿忿不平,“私下里我也去找过沈长安,想要见见孩子,可她就是没答应。”

    秦暮离静静听着秦二夫人所言,在震惊之后,眸中逐渐浮现出一抹喜色,“母亲,您的意思是说长安的那一对龙凤胎……很有可能是我的孩子?”

    “这不就是问你吗?你与那沈长安到底有没有……”

    秦二夫人嗔怪地瞪了秦暮离一眼,未婚先孕不是个好名头,如今秦暮离回了开国公府,她的想法自然便不一样了。

    孩子能够接回来固然是好,但却也不能当作正经的嫡孙对待,顶多挂个养子的名头,若是不能接回来,那便也不要勉强了,没得因为这事和郡王府结了怨。

    “母亲,我要上京城一趟。”

    秦暮离倏地站起了身,不管是去京城见长安,还是他复职的问题,他势必都要往京城走上一遭,与杨琰王治联络的事宜也完全可以在路途上进行,他再也不想多等一刻。

    秦二夫人的话他已在脑中细细回想,他与长安分别,若是她就此怀了身孕他也不知,算算日子,若真是那个时候,那他们的孩子便是四岁有余了。

    或许,长安并不是心甘情愿地嫁给萧云的,或许,长安在得知自己怀有身孕遍寻不着他时又是震惊惶恐的。

    而萧云恰巧在这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带着安抚者的姿态,这才慢慢地接近了长安。

    总之,长安或许有各种理由,但他要亲耳目听她说出口来。

    决定了后秦暮离立马便叫人收拾行装,在回到国公府的当天便出发前往京城,秦家人好一通不解,只秦二夫人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一番解释安抚后好歹是打混过去了。

    秦暮离意外归来,秦二夫人再也不想与这个儿子闹别扭,亲情可贵,他们这把老骨头也没有几年可以蹉跎了,所以如今儿子想要怎么样,就由着他吧。

    快马加鞭赶到京城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秦暮离便向宫里递了折子,虽然如今皇位更迭,但他秦家的地位却没有变,如今的皇上便是从前的三皇子,秦暮离倒是有几分了解他的脾性,虽然不甚英武豁达,但却是个中庸守成之君,就算看在开国公府的面子上也不会驳了他。

    哪知道折子递了上去,秦暮离上京的消息便如雪片一般地传开了,有人震惊,有人感叹,失踪五年竟然能够奇迹般地地生还,不得不说秦家人的命数真是逆天了。

    朝堂里发生的一切长安自然是不知道的,彼时,秦暮离偷偷潜进郡王府时,长安正守着一双儿女睡着午觉。

    夏日炎热,奶娘们便窝在抱厦里歇着凉,紫云侍候在外间,迷迷糊糊中也睡了过去,长安撑着额头看着两个小家伙睡得香甜,她便也在榻上歪了一会儿。

    睡梦中似乎有一个火热的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长安不安地扭动了身子,立时便有一双大手捧住了她的面颊,这样炙烫的触感不像是在做梦。

    长安猛然增开了眼,面前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她的目光陡然瞪直了。

    半晌后,她揉了揉眼,还以为犹在梦中。

    “我又梦见你了吗?”

    带着几分惊愕,几分犹疑,长安的手缓缓覆上了那只那宽大的手背,这样温暖的触感,可不是在梦里一触就消失的冰凉。

    “不是梦,长安,我回来了!”

    秦暮离眼眶微微泛红,长安消瘦了不少,但却更有女人成熟的风韵,她的眸中更多了一丝母性慈爱的光芒。

    “梦里的你也总是这么说……”

    长安呵呵笑了两声,并不以为真,却是转头看向熟睡的两个孩子,“这是咱们的儿女,你好好看看,多像你!”

    秦暮离激动地偏过头去,看着两个小家伙熟睡的脸,一只大手隔空描摹着,却迟迟不肯落下。

    “长安,我真的回来了,这不是梦!”

    秦暮离猛地转身,双臂一揽便将长安拥进了怀里,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委屈,如今我来接你们母子三人回去,你愿意跟我走吗?”

    长安没有出声,目光却有些怔怔的,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那火热灼烫的双唇熨烫在她的面颊上,进而含住她的唇,她才猛然回过神来,低呼一声推开了他的怀抱。

    “长安,是我,真的是我!”

    秦暮离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怀抱有一瞬的失落,他可以不放开她,但又怕自己吓坏了她。

    对于一个消失了五年的人来说,他知道,要让长安再接受他需要时间。

    他也不知道长安与萧云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也许当初是迫于无奈才下嫁于他,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不会日久生情吗?

    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事!

    所以回到开国公府后他片刻也不能等待,似乎时间过去多一天,他重新得回她的希望便少上一分。

    “我……这是……你……怎么会……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也以为你真的不在了……”

    长安眸中的神色极致复杂,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断断续续的低语像是在自说自话,带着一种不确定的惶然。

    看到这样的长安,秦暮离心疼极了,却不想因为自己的急切而将她再度推远。

    “长安!”

    秦暮离缓缓伸出了一只右手,指间微微张开,“你感受一下,我是有温度的的,不是冰凉的,我还活着,我真的回来了。”

    长安迟疑地伸出手指,先是微微地碰触,接着缓缓地将自己的指间放在他的掌心,直到那只大手一点一点将她的小手包住,她的泪水终于无声滑落,嘤嘤哭泣起来,“真的是你……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

    秦暮离拉了长安轻轻踱步到窗下的矮榻上,用指腹抹去她涌出的泪花,低声劝慰着,安抚着,连带着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都说给长安听。

    “你到的那个地方……”

    长安听秦暮离细细说道,怎么样都觉得他描述的地方有些熟悉,难不成是她魂飘时去过的最南方吗?

    若是魂魄四处飘荡游走那或许没什么距离感,但她却知道,若是大周朝的人想要去到那个地方,来回一次绝对是要以年做为计算单位,那还只是保守估计。

    那地方落后,物产贫乏,远没有大周这样开明的风气与强大的国力。

    所以长安能够知道,若是秦暮离真地到了那里,想要再回到大周是多么不容易,他却这般轻描淡写地抹了过去,更不用说他因伤昏迷的那一年的时间。

    见长安渐渐接受了自己回来的事实,秦暮离心中自然感到欣喜,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熠熠的亮光,“我答应过酋长,若是能顺利回到大周,将来必定带上这里的物产再回去,给他们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传播咱们大周国先进的知识和文化。”

    “四郎,我如今……”

    长安咬了咬唇,不知道下面的话该如何说出口。

    为了给孩子们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当时她再想不到其他的办法,这才嫁给了萧云,这些年萧云如何待他们母子她都看在眼里,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若是就这样离开,她的良心会受到谴责,更何况孩子们接受得了吗?

    “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长安,我只问你,愿意跟着我走吗?”

    秦暮离执起长安的手印下深深地一吻,眼神期盼地看向她。

    “她不愿意!”

    内室的竹帘突然被人一手撩开,萧云暴怒的身影出现在秦暮离眼前,他一手拉过长安,怒瞪向秦暮离,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低吼出声,“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是的,他在吏部听闻了秦暮离归京的消息,这才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他直觉里知道,秦暮离定会来见长安,果然没错!

    若是秦暮离不再出现,他与长安定然能好好的,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了进展,虽然不像他想的那般亲密,但只要能够更进一步,那便是好的,孩子们也都依恋信赖他,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前题便是秦暮离不再出现。

    秦暮离抿了抿唇,看着长安的的胳膊已经在萧云的大力拉扯下泛了红,他手中一松,任由她被拉向了另一方。

    若是以前他或许还会争扯,但经历过这许多种种,他最在意的是她的感受。

    而如今他明显的感觉到长安很为难。

    “娘……”

    内室的吵闹声已经惊醒了孩子,孝哥儿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了身,看了看眼前的情景,迷糊道:“你们在干什么?”

    “孝哥儿!”

    长安瞪了萧云一眼,挣脱了他的手腕赶到孝哥儿身边,尽量平缓着音调道:“娘有些事情正和你……和你爹谈,你像澜姐儿这般乖,再睡一会儿!”

    “喔!”

    孝哥儿应了一声,又看向秦暮离,眸中犯着一丝困惑,“这个叔叔是谁,感觉好熟悉……”

    秦暮离微微侧身对着孝哥儿牵了牵唇角,这孩子的眼睛像长安,五官却真是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萧云却是全身一震,眸中神色缓缓沉了沉,真是养不及生吗?他这般对两个孩子,孝哥儿竟然会对初见的秦暮离觉得熟悉?

    萧云只觉得心中缓缓爬上了一抹苦涩。

    安抚了孝哥儿重新睡下,见澜姐儿依然睡得香甜,长安这才走了过来,对着两个男人道:“有什么话去内书房说,别在这里吵着孩子。”

    秦暮离点了点头,萧云却是咬了咬牙,一甩衣袖当先走了出去。

    紫云候在外间不敢入内,直到见到秦暮离的身影这才吃惊地捂住了唇,长安轻叹着摇了摇头,又对紫云嘱咐了一番,这才带着秦暮离向内书房而去。

    彼时,院子里很安静,周围的仆从似乎都被清了场,这才能够保证不见到他们不该见到的画面。

    内书房,长安静静地坐在楠木圈椅中,看了看萧云,又看了看秦暮离,这个时候她不适合表态,故而当先沉默。

    长安的沉默让萧云有些失望,她这样的态度明显就有偏颇,他五年的付出难道就因为秦暮离的出现而全盘抹过了吗?

    “萧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秦暮离淡淡地抿了抿唇,他似乎真没有资格对萧云提出要求,在他不在的日子是萧云陪伴保护着他们母子,不能因为他的出现就立马剥夺了这一切,这对萧云不公平。

    “那就什么也不要说!”

    萧云怒极反笑,“秦暮离,如今你虽然回来了,可长安已经是我的妻子,你夺不了,也不能夺!”

    “是,你说的都对。”

    秦暮离牵了牵唇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来,眼角的余光瞄到长安挣扎的神色,他终究是在心里深深一叹,他不想逼迫长安,如今能够见到他们母子安然,他焦灼不安的心已经被缓缓抚平,他所求的不能再多,贪心不足的结果是他最后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那是自然。”

    萧云轻声一哼,双臂环在胸前,无可否认地,他嫉妒秦暮离,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男人仍然能紧紧抓住长安的心,可他为什么要退,凭什么要退?

    长安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秦暮离不在她身边!

    而一直陪着她的是自己,看着孩子们出生、成长,这份感情如何能够抹掉?

    “我不是要抢走他们,只要让我能经常看看孩子,知道长安他们母子都过得很好,我便能放心了。”

    秦暮离淡淡地开口,目光在望向长安时闪过一抹温柔的亮色,虽然她人有些瘦弱了些,但看精神头还是不错,证明萧云将她照顾得很好。

    还有孝哥儿,那虎头虎脑健康的模样,他真是恨不得将他搂在怀里好好疼惜。

    “不可能!”

    萧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秦暮离的希冀和幻想,若是这样做了,他算什么?

    “萧云,我是孩子的父亲,这点你不能否认!”

    秦暮离眸色深沉,双手缓缓握紧,这已经是他的让步,若是照他心底最深的执念来说,如今不顾一切地抢走长安母子才是他最想做的。

    “那是在他们出生以前,如今他们的父亲是我!”

    这句话萧云绝对可以说得理直气壮,连长安都无法反驳,她看着萧云对孩子们的付出,若是说这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好的父亲,那真是找不出来。

    长安缓缓地站了起来,她不希望这一场谈话最终演变成武斗,她看了一眼萧云,这才转向秦暮离道:“你走吧!”

    “长安?”

    秦暮离微微一怔,眉头不由轻蹙。

    “若是今后你要看孩子,我会将他们带出王府,只要不在王府的范围内,我想王爷是能够体谅的。”

    长安这话说完,望向了萧云。

    萧云并没有反对,而是将头转向了一旁,握紧了拳头。

    “长安,那你……保重!”

    秦暮离咬了咬牙,自然明白此刻再多纠缠也是毫无意义的,长安尚在消化他回来的这个信息,而萧云怒气未平,话里话外都是刀锋,多说无益。

    长安点了点头,看向秦暮离的眸中滑过一丝不舍,若是可能,她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今日一别,再见还容易吗?

    但知道他尚在人间,总是让人觉得欣慰的。

    长安挥着手,强忍的泪意终究滑落脸庞,沾湿了衣襟,她连忙用帕子抹了去。

    书房的门被轻轻合上,萧云这才转身看向长安,寻找着她脸上每一个错失的表情,沉着脸色问道:“你在怪我?!”

    长安摇了摇头,唇角牵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你想多了……若是你不介意,我想让他见见孩子们。”

    “你是孩子们的母亲,而他……我能说不吗?”

    萧云的唇角泛起一抹苦笑,若是可能,刚才他也不想露出疾言厉色的模样,可再见到秦暮离,想到可能会因为他的归来而破坏掉自己苦心经营了好几年的家,他就无法抑制心头的怒火。

    若是可能,他真想秦暮离就此死在外面,再也不回来。

    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谢谢!”

    长安微微点了点头,这便转身静静离去,却没有留意到萧云伸出的右手倏地僵在了半空中。

    他是想要和她亲近几分,告诉她自己内心的苦闷和压抑,可这一次,她并没有给他机会。

    萧云的眸中是深深的失落,他有感觉,秦暮离的归来已经在无形中拉开了俩人之间的距离,长安好不容易跨前的脚步又不知不觉中缩了回去。

    他们终究还是又回到了起点!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照样地过,长安依旧精心安排萧云的生活起居,即使他们从不在一个屋中安寝,但所有的一切都井井有条,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萧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他们之间筑起了一座无形的墙。

    好在孩子们对他仍然亲切,这一点稍稍弥补了他心里的缺失与痛楚。

    他从前也曾对自己说过,若是秦暮离真地有一天回来了,他会成全他们,只要这是长安的选择。

    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内心有多不舍,他在痛苦与矛盾的边缘徘徊。

    他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虽然长安跟了他,但从来没有过真心的快乐,这一点他一直是知道的。

    可若是就这般将他们母子拱手让人,他怎么能安心?

    朝堂之上,秦暮离的意外归来已经掀起了一股旋风,以王治为首的边关武将一力支持秦暮离复位,秦家军更是声势浩大众心归一,似乎秦暮离的归职复位已经成为了一股不可逆之势。

    萧云咬了咬牙,秦家有开国公府的传承,想要打压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他若是做出这种事来,怕是长安要恨他一辈子了。

    可就算这样,难道他们真要这样淡漠疏离地过一世吗?

    一想到这,他的心就像堵了一层似的,沉闷压抑的感觉足以将他给逼疯。

    不行!

    萧云一掌拍在案头,他要和长安好好谈一谈,再这样下去,他快要受不了了。

    夜色浓重,摇曳的华灯在廊下闪烁着,萧云已近正屋,透过那温暖的灯光,他能够看见一抹纤柔的身影,不知道怎的,他的心便生出了一丝疲惫。

    他一直在追逐着她的脚步,即使得不到她的回应与爱,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以为终有一天她能够回过头来看到他的好,那么这一切就没有白费。

    他们在彭泽时不是好好的吗?

    他以为同历生死,共尝险困会将他们紧紧绑在一起。

    但秦暮离回来了,就算他想忽略也不行,那就是横梗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天堑!

    他该放手吗?

    萧云摊开双手,看着自己掌心上细密复杂的纹路,师傅曾说过,他这一生注定了孤寂,不是说身体,而是心。

    若是可能,他要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繁衍后代,世世传承,可那并不包含爱。

    他爱长安,这就注定了他的沦陷吗?

    这一场局,原来他从来都没有赢面!

    紫云撩了帘子出了屋,恰巧看到了萧云,她微微怔神后,忙曲膝行礼道:“王爷!”

    “孩子们可都睡了?”

    萧云清了清嗓子,目光暗沉,紧抿的唇角分不出喜怒,紫云见状不由谨慎地应了一声,“刚睡下,奴婢这就去禀报王妃!”

    “不用了,你先退下!”

    萧云摆了摆手,也不顾紫云惊讶的眼神,兀自撩了帘进屋。

    他从来不在正屋留宿,长安的近身丫头自然知道,而旁的人不过见了他进长安的屋,过后他自会悄悄离去,这几年来可都是这样。

    紫云犹豫不决,终还是退开几步在廊下静静地守着。

    “你来了?”

    听到了屋外的对话,帘子一动,长安便搁下了手中的书,眉眼微抬,淡淡地扫向了萧云。

    这样的目光让萧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掩饰般地轻咳了两声,这才道:“你在看书?”

    “嗯。”

    长安点了点头,显然不想多言,她的平静反倒衬托出萧云内心的慌乱。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倾心,也许一开始便注定了他惨败的结局。

    萧云轻轻叹了一声,眉眼中是化不开的愁云,他一手捂向胸口的位置,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这才神情凝重地搬了个绣墩,坐在了长安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臂的距离。

    “长安,这一段日子我想了很多。”

    半晌后,萧云才轻声道:“到底是让两个人幸福,还是让三个人同时痛苦,起初我没有答案,可看着现在的你,我知道,你的心始终不在我的身上……勉强让你跟了我,这一辈子你都不会幸福!”

    “这是我自愿的,我没有怪你。”

    长安淡淡地摇了摇头,她欠萧云的太多,她再不能让他背负着自责这一条。

    其实这段日子她也很矛盾,她的心和身体自然已经选择了她最想去的地方,可是她的理智仍然在坚持固守。

    她不开心,因为她开心不起来。

    “你自愿,但是你不开心。”

    萧云自嘲地一笑,“若是我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我还算个男人吗?”

    “王爷,这一辈子我嫁给你我不后悔……但是你若要我的真心……我的心只有一颗,已经给了他,再不能给别人,就算是我对不起你!”

    长安缓缓低下了头,目光中有一丝黯然,她如何不知道这样的话是伤人的,可比起谎言,直面真实也是需要勇气的,俩个人要生活在一起,不可能只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你别说了!”

    萧云闭上了眼,摆了摆手道:“我早知道是这种结局,不过还存着一丝妄念罢了。”

    “这个东西……该是你需要的!”

    萧云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折叠的齐整的纸张,纤薄的纸张隐隐地透出黑色的墨迹。

    “这是……”

    长安不明所以接过,打开一看,脸色骤然发白,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萧云,“你要与我和离?”

    “我给你自由,给你幸福,让你们一家团圆!”

    萧云自顾自地说着,只觉得心像被人剖开了一般,流着血,渐渐漫延起一股麻木的痛。

    这张和离文书他写了撕,撕了写,最终写成了完整的一张,细细揣在怀里,这是他能给长安的,也是她唯一真心想要的吧?

    “我……”

    长安捂住了唇,眼眶倏地犯了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拒绝萧云的这张文书,可这明明又是她心中期待的。

    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这又怎么可能?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再说,到了这个地步,今后他与萧云还要如何相处?

    孩子们早看出夫妻俩不和的端倪,她一直忍着没有告诉他们实情,让孩子们接受他们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这需要一个过程和契机。

    “就这样吧。”

    萧云缓缓站起了身,只觉得抬腿的步伐是那么地沉重,走到内室的屏风拐角处他微微一顿,“如今的秦暮离早已不比当年,我想他就是豁出性命也会娶你入门,再加上你们还有……还有孩子,我想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萧云!”

    长安猛地站了起来,泪水已经无声地滑落,她咬住了唇,哽咽道:“我沈长安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你垂青……萧云,我这辈子负了你,下辈子来还!”

    这辈子都求不到,还有下辈子吗?

    萧云呵呵笑了一声,笑声里却透着一股凄凉沧桑,他仰起了面,才能不让泪水滑落,终究是头也不回地迈步而出。

    春日里,杏花开得正好,给岷玉关的春天带来一股舒缓轻柔的气息。

    立在山坡上,看着不远处正打马奔驰着的孝哥儿,长安的唇角不由缓缓勾起一抹笑来。

    这样宁静与安祥的日子,才是她真正所求啊!

    澜姐儿不知从哪里拐了出来,手上正捧着一丛白白粉粉的小花,献宝似地递到长安面前,“娘,你看这花好看吗?”

    “好看!”

    长安笑着抚了抚澜姐儿的面庞,十岁的小姑娘就像一朵花儿,粉嫩的模样让人一见就喜欢。

    “那我让云姨给编个花环!”

    澜姐儿偏了偏头,紫云忙在一帮点头应了。

    紫云没有选择嫁人,而是侍候在左右,长安始终觉得亏欠,却又不知道拿什么来弥补。

    襄儿却是嫁给了杨琰,如今他们的孩子也该有四岁了。

    小墨儿在十岁那年被罗雅给接回了乞力浑,虽然有罗雅这个大妃在背后执政,但小墨儿已经当之无愧地成为了草原的王者,只是这份威严与气度还要时间来历练。

    “孝哥儿,回来!”

    秦暮离纵马从另一头的山坡而来,他对着不远处的孝哥儿挥了挥手,孝哥儿身下的棕色小马立刻打了个响鼻,向着秦暮离的方向奔跑而来。

    俩父子汇合在一处,这才向着长安的方向骑了过来。

    “今日就玩到这里,先回去洗洗,晚上爹爹给你们烤鹿肉吃!”

    秦暮离翻身下马,拍了拍孝哥儿的马屁股,又揉了揉澜姐儿的头,看着始终站在一旁含笑看着他们的长安,心中自是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幸福。

    有侍卫来牵了马,紫云便带着澜姐儿与孝哥儿先往回走,秦暮离这才牵了长安的手漫步而回。

    日子过得很快,他们来到岷玉关已有五年的光景了。

    秦暮离这几年的官职也没有变动过,不过是兼了总督的职,成为这里名符其实的一把手,皇上也没想过要将他调任什么的,远离了京城的是非圈,也许这样的安宁才是他们真正所求。

    当年长安带着那一张和离文书回到沈家,自然又是激起了一波风浪,还好秦家立马派了媒婆上门,不多时的功夫便又远嫁。

    新婚初期,在开国公府也不过停留三天,长安便带着孩子随秦暮离回到了岷玉关。

    秦家的人虽然没说什么,但看着长安的眼光到底是含有深意的,秦暮离不想让长安委屈,这便提早起程。

    这一生他已经蹉跎得够多了,他不想下半生依然过得不快活。

    若说他从前是为了家族而活,那么如今便是为了长安为了孩子,他不介意别人的目光,这些束缚他早已经扔在了一旁,虽然想娶长安时家族的阻力仍然存在,但他已经说得很明确,非长安不娶,若是家里不允,他大不了出府单过,另开宗祠。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若是秦家人不想认长安这个媳妇与这一双孙儿孙女,那么也就同时会失去他这个儿子。

    这是一个并不复杂的选择题,是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而他们到了岷玉关后,除了逢年过节也甚少回到开国公府,少了许多隔膜与摩擦,日子倒是也相安无事。

    “孝哥儿的骑术越发好了,想来你这个爹爹也是功不可没。”

    长安捏了捏秦暮离的手,偏头对他笑了笑。

    想当初让孝哥儿接受他,秦暮离还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好在男儿天生便喜欢游猎骑射,再说秦家的儿郎都是武将出身,被秦暮离这样整治了一番,反而对他这个父亲生出了感情。

    澜姐儿倒是随了长安的性子,而后又听母亲说起与父亲相识相知的点点经历,自然便是被感动到不行,对秦暮离的认可又多了几分。

    两个孩子都接受了秦暮离,但却也并不能说明他们忘记了萧云对他们的疼爱,因改不了口,反倒认了萧云做义父,每年都要去京城陪陪萧云,这一去就是两三个月。

    对这事,长安没说什么,秦暮离自然也是默许的。

    萧云已经将长安他们母子拱手相让,秦暮离还有什么理由阻止他与孩子们团聚呢。

    萧云如今也算权势遮天,托他的福,关于两个孩子的事到底也没有谁敢不长眼睛地传出流言来。

    这一点让长安夫妻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对萧云升起了说不出的感激之情。

    “那我下次可要带孝哥儿一同去打猎了,你可不能拦着!”

    秦暮离笑着看向长安,伸手抿了抿她耳边垂落的一缕乌发。

    “有你这个父亲看着,总归不会有什么事,可别让他跑野了就是。”

    长安无奈地叹了一声,男孩子天生就带着一股子野性,越拦着他还越要做,她索性放手,让秦暮离这个做爹的自个儿去教导。

    “墨儿前些日子还让人送了些草原上的特产和美味,今儿个便让厨娘一同做了,也让你们尝个鲜。”

    墨儿是个懂事早熟的孩子,又是她看着长大的,品性不用说,与孝哥儿关系也好,连带着罗雅一同,这都邀了他们几次去乞力浑部族,她都是有着种种顾虑而没有答应。

    “有着墨儿与孝哥儿这层关系,想来在咱们有生之年这地块都会平顺着。”

    秦暮离也有些感慨,戎马半生,想不到如今才真正有了歇下来的时候,皇上允他一直留在岷玉关,指不定就是让他养老来着。

    当然,这中间自然也有萧云的关系在帮衬着。

    “你知道我与你在一起求的本就不是富贵荣华。”

    长安点了点头,挽着春暮离的手臂,将头缓缓地靠了过去,这种安定与幸福便是她一生所求。

    秦暮离的脚步倏地顿住,转身望向长安,执起她的柔荑,轻轻落下一吻,再抬眼时,眸中已是蕴着点点温情,“执子之手,一世长安!”

    长安脸颊微红,俩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后记:

    孝哥儿背负着秦家子弟的身份,十五岁从军,十七岁立功封为先锋,二十岁为参将,在他二十五岁那年,因屡立奇功,被破格封为定国公,兼任岷玉关总兵,成为大周历史上最年轻的封疆大吏!

    小墨儿在十岁那年便回到了乞力浑,彼时,异部各族已经被罗雅完全掌控,权力一度握在这位大妃手中。

    但因为与长安结的这份善缘,又有小墨儿与孝哥儿这么多年的情义,兄弟俩自然不能手足相残,便约定只要他们在一天,乞力浑与大周至死不动干戈。

    萧云终生未再娶,只收养了一个儿子取名萧言,待儿子十八岁时,萧云便将爵位与‘天网一梦’均传于萧言手中,嘱咐他今后与孝哥儿定要守望相助,永不背弃!

    秦暮离退下了武将之职,终于有了时间兑现当初对酋长的承诺,他收罗了几大船的货物,囊括了丝绸、瓷器、米、油、面以及农作物及花草的种子等等,还带了操持各种手艺的匠人们,光有东西可不行,他还要将技艺一同传过去,这才算是有始有终的圆满。

    而未来,秦暮可以确定,她与长安的生活必定会更加多姿多彩。

    属于他们的日子才真正开始,而此刻,便要扬帆!

    全文完!

    ------题外话------

    关于青城的结局写在萧云那个结局里,虽然原则上喜欢哪个男主就看哪个男主的结局,但建议还是两个都看看,有些情节才能串联起来。亲们看完这文记得跳坑月的新文《名门嫡秀—九重莲》,新文绝对不再纠结,终情到底,盼支持,姑娘们可别看完这文就将月给遗忘了。

    推荐几个朋友的文,都是种田宅斗系列的,喜欢的朋友不要错过:

    安凤:《世子的候门悍妻》

    魔莲:《代嫁——庶女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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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长安:《重生—深宫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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