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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樱未想到明媚温婉的孔夫人会有这么伤心失意的一面,往日爽利的声音此时全是沉痛。

    “而后到了丰潢州,当地官员又送来几位绝世美人,一个也是妾,二个也是妾,横竖我们老爷不嫌多,我索性一发狠,又帮他纳了四个……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想而知,这七个女人在后院里闹得多热闹,成日里掐尖要强的兴风作浪……若不是何姨还有几份手段,她们不怕把我们娘几个早打发出门了……”

    尽管孔夫人没细数中间所经过的艰辛,若樱还是能感同身受,心有戚戚焉!不禁伸手握了握孔夫人的手,感念孔夫人的一番好意和不易。

    孔夫人眼眶早就赤红一片,只是强忍着泪意,反手用力的握了握若樱的小手,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轻声叹息道:“好孩子,何姨知你是个好的,不嫌我话多,但你还是听我一劝。”

    “往后,摄政王府后院的姬妾只会比我们老爷多,不会比我们老爷少!你这样的性格迟早是要吃亏的,趁着如今王爷身边还没有旁的女人,你只管放下身段尽心服侍他,日子长了,往后他自会念着你几分好,不敢慢待于你……便是后来进门的王妃也会另眼高看你几分……你何苦犯这小性子和他置气,若他的心真凉了下来,被别有用心的女人趁虚而入,到时哭都没地儿哭去!”

    孔夫人一番话推心置腹,入情入理,饶是若樱心绪较淡的人也听得暗暗为之恻然,垂下头认真思索起孔夫人的话来。

    孔夫人见她似有所感,又是长叹一声:“唉!女人就是个菜籽命,落到肥地长得壮,落到贫地长得瘦……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在这天高气朗的秋日里,四周是桂花怡人的芳香,两个女人都想着心事,一时无声。

    过了良久,孔夫人已把心情收拾的差不多了,便把话锋转了回来:“好孩子,何姨今日来也不为旁的,就想劝你去看看泓儿,昨日他与你置气,喝了一晚上的酒,借酒消愁愁更愁,心情更是不好了,在院子里闹将了半夜,早起就病了,这会儿还躺在床上,谁瞧着谁心疼,往日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一下子变得被霜打了,死气沉沉蔫了巴叽的!”

    听到萧冠泓竟然病了,若樱心中一时五味陈杂,思绪混乱,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蜂涌而上,但纵然她想破头,也无法想像出,犹如天神般永远不会倒下的萧冠泓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甚至怀疑孔夫人会不会是为了使自己心软,故意拿话诓自己。

    她能想得到,孔夫人自然也想得到。

    于是孔夫人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我知你不信,安婕原是要亲自来告诉你的,只是她不放心泓儿……”

    如此说来萧冠泓是真的病了,不然孔夫人是不会提到安婕的。

    “夫人,我明白您的好意,待会就跟您去……”若樱感激的向孔夫人道谢,

    孔夫人的脸上这才乐开了花。

    就在这当口,院门口传来姜嬷嬷恶声恶气的声音:“你别拦着我,这可是老爷有事找大小姐,误了老爷的事,仔细老爷扒了你的皮!”

    “阿旺!让嬷嬷进来吧!”

    尔后若樱蹙着眉头,有些为难的看着孔夫人。

    孔夫人体贴的拍了拍她的手,温和地道:“好孩子,我知你的难处,只是把话说与你听,你得了空便去瞧瞧他,也不拘非要这会儿去。”

    ……

    送走了孔夫人,若樱便来到秦守英的书房,发现秦枫也在,但除了这父子二人,诺大的庭院和书房一个侍候的仆人也没有。

    若樱是第二次来这个书房,上一次便是拿回檀木牌的时候,那时心中激荡没顾得上细看,此次倒是粗粗的扫视了一圈。

    首先感觉就是虽宽虽阔,却阴暗沉闷,屋柱窗楹共为一色,皆糊着暗色的纱窗。尔后便心中暗笑,秦守英怕是把秦家值钱的收藏都搬来书房放着。

    入目所及,东瓶西镜,文房四宝,书架及书籍,精美的山水屏风,案头上有瓷器,瑞脑销金兽香炉,两侧墙壁上挂着名人字画,有一幅最醒目,上书: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若樱假装打量书房,眼尾却扫到秦守英和秦枫两人暗暗的在打量着自己,那别有意味的目光令若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有种自己不是人,是块大金子的感觉,而秦守英和秦枫的目光就像刀子,在慢慢的把她切割成一块块,方便他们取用。

    若樱倏地转头,凌厉的目光直射秦守英和秦枫,那两人猝不及防皆来不及收回目光,一时便躲闪的有些狼狈和惊悸,因为他们从来未见过若樱有这样凌厉无匹的目光。

    而此时的若樱不言不语的微抬着精致优美的下巴斜睨着他们,黛眉如画,明眸皓齿,顾盼流转的水眸熠熠生辉,瀑布般的乌黑长发顺着她诱人的曲线倾泄至腰膝处,浑身上下是与世隔绝般的高贵冷艳,独然卓世,如天生的王者般傲然,尊贵、且凛然不可侵犯!

    面对这样异于往日的若樱,秦守英心中暗暗吃惊,忖道:这才几日光景,她的变化就这样大,看来错不了,那个檀木牌如自己所料,正是独一无二的风凰饰!而若樱毋庸置疑就是新一代的火凤王!

    虽说秦守英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但想像与真实见到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他兴奋的眼前发黑,耳廓也发出阵阵轰鸣声,恨不得仰天大叫,喊出自己的得偿所愿意的得意与激动。

    秦枫却不敢直视若樱那流盼溢彩却睥睨众生的眼神,想到等会要做的事,便有些眼神闪躲的低下头。

    秦守英毕竟吃的盐多,慢慢的稳住了自己鼓躁又澎湃的心情,有些气弱的咳了咳,借以打破一室的沉静,也打破若樱对他的压制。

    “樱樱啦,来,坐,坐下。”秦守英路过秦枫身边,微不可见的踢了秦枫一脚。

    秦枫吃痛,恍恍惚惚的抬起头,似从迷雾中清醒,拿眼看着他老子,翕了翕嘴。

    “看老子做甚?给你大妹端个座!”秦守英恨铁不钢吼了秦枫一嗓子,逐渐找回了一些自己该有的气势,重新把胸膛挺了起来。

    秦守英生平一恨自己资质差;二恨儿子少,且还是资质差。家族人才调零,没有出色的风流人物来领导,诺大的机密与好事就须与外人分享,这种认知真是叫他肉疼,怎么也淡定不起来。

    秦守英瞪了秦枫好几眼,使眼色提醒他等会要做的事,转眼又和颜悦色的对若樱道:“樱樱啊,爹爹找你来是有件事与你商量,需要你帮忙,你应不会拒绝吧?”

    若樱优雅的拂着裙子,在秦枫亲自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神色从容地道:“爹爹不妨说说看,若是能帮自是不会推却。”

    秦守英捋着稀落落的几根胡须,耷拉的眼皮下的目光闪了闪,没有在说话,而是把案头上的一个雕花的古朴的盒子朝若樱面前推了推。

    若樱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几眼那个色泽沉蕴的盒子,又抬眼望着秦守英,一脸茫茫然:“这是……?”

    秦守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慢慢把盒子打开,小心翼翼的用手捧出一块晶莹剔透的薄玉片,自己贪婪的打量片刻,得意得解释给若樱听:“事情是这样的,爹爹无意中发现了这一块宝玉,经多方考证,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灵玉’,想必你不曾听说过,但此物价值不可估量,非同一般……”

    说到这里,他又把那所谓的灵玉放回盒中,示意若樱细看。

    若樱假装吃惊的说不出话来的模样,细看那玉,是一块光彩夺目,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薄片,用手抚了抚,感觉润泽如脂,滑腻非常,有点像琉璃,却分明又不是,竟不知是什么材料。

    她想了想,抬起头来,瞪圆美眸,一脸天真的问秦守英:“灵玉倒真没听说过,爹爹说它价值高,请恕女儿眼拙,不过就是一块漂亮点的玩意儿,看不出来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啊?”

    秦枫先头一直未说话,此时略带卖弄和得意的插了一句:“听说有个皇帝曾拿它当过玉玺……”

    “住嘴,枫儿!”秦守英大喝一声打断秦枫的卖弄。吓得秦枫脸色一白,知道自己错了,忙不迭的低下头。

    若樱也吃惊一手掩唇,一手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耳朵。心道,这秦守英的嗓子未免太大了点,吼得这么急这么大声,必是心虚了,看来秦枫所说不假,这灵玉是真的被哪个皇帝当过玉玺……

    秦守英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恼怒的瞪了儿子一眼,面对若樱时,脸上重新换上溢满父受的笑容:“樱樱啦,你大哥是开玩笑的,这灵玉你别看它又薄又小,但抗水抵火,刀砍不破,任凭你怎么砸都完好无损,所以很多人都争相想得到它,唉!总之你们年纪轻,自是不明白它的价值在哪里。”

    秦守英说完便摇头叹息,似乎儿女都不是自己的知音人,颇有怀才不遇之感。

    听到秦守英东扯西拉,就是不说重点,若樱便“噗哧”一声笑了,道:“既然灵玉这样皮实,为何爹爹还小心翼翼的,生怕摔碎了它,怕是假的吧?”

    秦守英和秦枫相继一愣,他们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上,只听说是个宝,便觉得宝都是易碎而珍贵的,自然是小心珍藏之。

    突然,若樱似笑非笑的道:“我且来试试它吧,说不定是道听途说。”说罢,没等秦守英父子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出盒子中的灵玉,素手一扬,猛地往墙上狠狠砸去。

    “啊……啊……”

    “不可……”秦守英和秦风被若樱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吓得肝胆俱裂,眼看抢救不及,都啊啊惊叫不停。

    “哐当……叭嗒!”灵玉撞到墙上掉了下来。

    秦守英和秦枫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生恐那灵玉碎了,或是缺损了,争先恐后的跑去看结果如何了。

    若樱不由得抿着嘴儿偷乐了一会,也不紧不慢的晃了过去。

    待她看到秦守英脸上并没有暴怒和失望,反倒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心下极为诧异,这样看来灵玉似乎是没有损伤,否则秦守英为何会如此平静?

    可自己方才一是为了试探他们所说的是真是假,二是为了借机毁去此物,手上分明使了内力,心中抱定是想让秦守英鸡飞蛋打,空欢喜一场的心思,砸烂这所谓的灵玉的。

    秦守英被刚才那骤然的一幕吓的还有些腿软,忙把灵玉拾在手心仔细端详片刻,见其没破没损,安然无恙,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庆幸不已的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中一边怨怼若樱做事如此不知轻重,一边又更加欢喜。

    他得到此物后便开始患得患失,虽一边说服自己找到的是真的灵玉,却又没胆拿火拿刀乱来一气的以试真假,事实上他对灵玉的传言也是半信半疑,有些害怕一试之下毁了灵玉可怎么办。

    经若樱刚刚那一砸,他心中的存疑已去了大半,但依旧狠狠地瞪着若樱,大声责怪之中又有些炫耀地道:“幸亏灵玉没事,否则你就是有一百条命也赔不起,以后做事切切不可如此鲁莽,若是真有一丝损伤,仔细不揭了你的皮。”

    若樱也不恼,若无其事的道:“我也是一片好心,想试试它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然你们岂不是空欢喜欢一场?”

    秦守英呼吸一沉,抬眼与秦枫相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都充满算计和阴险。

    秦枫便假装好心的打圆场:“大妹,其实要试这灵玉的真假有个很简单的法子,不必如此大动干弋。”他说着取了秦守英手中的灵玉搁在桌上,随后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快速把自己的左手中指刺破。

    秦守英是早有准备,所以老神在在。若樱心下狐疑,脸上却波澜不惊,只是冷眼作壁上观。

    秦枫刺破的伤口较大,鲜红的血液瞬间就从秦枫的指尖冒出,聚成一滴滴豆大的血珠滴了下来。秦枫飞快地把冒血的中指搁在灵玉上,随后把匕首递给若樱道:“你也像我这样做,把血滴在这灵玉上。”

    若樱却不接匕道,淡淡地道:“这是何意?”

    秦守英脸上的阴寒一闪而过,眼珠子转了转,略一思索便道:“你年纪小,见识浅,便不知世间有灵性的东西皆有些特性,不轻易认主,但若是你喂了血给它,它便会认你做主人,对你忠诚不仁,这样你可明白?”

    若樱黛眉一挑,唇角轻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轻讽道:“我要一块破石头认我当主人做甚?爹爹这是在讲笑话么?还是这块石头乃是妖怪变化而成的?”

    说话间,秦枫指头上的血越来越多的流到灵玉上,然后顺着灵玉光滑的玉身直接流到桌面,书房中便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秦守英见秦枫的血一流到灵玉上便滑下来,丝毫不做停留,那玉身依旧晶光灿烂,神气非常,心下很是恼火,老眼一瞪,阴森森地盯着若樱道:“做是不做?难不成要我亲自动手?到时可别怨我心狠手辣!”

    秦枫更是直接,乘若樱不备,突然抓起匕首,恶狠狠地朝若樱刺了过去,嘴里叫道:“我来帮你!”

    但若樱岂是个好相与的,电光火石之间,她眼里利芒一闪,身形未动,倏地伸出两根嫩如春笋、洁白如雪的纤纤玉指,轻轻松松地夹住寒光闪闪的匕首,斜睨着秦枫嗤笑道:“秦枫,跟我动手,凭你也配!”

    “配”字一出口,纤指微一用力,便听到“叮”的一声响,被她夹在指中匕首霎时断成两截。

    “啊……”秦枫失去平衡,趔趄两下,没能稳住身形,噗嗵一声跌在地上。

    秦守英如料未及若樱变得如此大胆,竟敢当着他的面就与秦枫动手,自是没能及时拦住若樱,再说他心知肚名,若樱的动作太快,以他的身手根本阻拦不了,徒增笑柄而已。

    但儿子毕竟是亲生的,又是唯一的血脉,心疼是免不了的,他一面喝叱若樱:“大胆,放肆……”一面跑去把秦枫扶了起来,不住的问:“我儿要不要紧,有没有伤着哪?”

    秦枫只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断了,特别是尾椎骨,疼的他眼泪都流下来了,起来后他恨恨的盯了若樱一眼,一把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就想向若樱刺去。

    秦守英连忙拦住他,在他耳边小声地道:“不可义气用事,大事为重,往后还怕对付不了她么。”

    秦枫停下动作,望着若樱的目光中有毫不掩饰的冷毒,好一会儿才啪地一声把宝剑掷在地上,恨声道:“今日就不予你计较,往后在同你算总帐。”

    若樱微抬下巴,冷眼看着这父子俩的腥腥作态,不言不语。但她浑身此时却散发出一股无以伦比的自信,甚至有几份难以掩饰的张狂,根本不屑也不惧秦枫的威胁。

    好一会儿才懒洋洋地道:“我要听实话,不然我就走了。”说着作势提步就往外走。

    “站住!”秦守英连忙喝止她,脑海中却在飞速的转动,是喊守卫动用武力把她拿下,还是用些半真半假的话稳住她,然后等胜风镖局的人把东西运来,再从长计议。

    瞬息之间,他很快做了决定,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道:“你这孩子,咋跟我们像仇人一样呢!你既是想听实话,为父告诉你便是,何苦跟你哥哥动手,传出去也不好听!”

    “为父听说,这块灵玉上的确是被一个皇帝当做过传国玉玺,至于是哪国的皇帝,却没有人知晓,传说如果谁的血能令灵玉上原有的字迹显出来,那这个人就是有缘人,所以爹爹才要你跟你兄长试试,偏你这孩子疑心太重,什么事都往坏处想。”

    若樱闻言,略一沉吟,慢慢走到桌边看着那灵玉半晌。骤见她纤手一划,右手中指指头上立刻便冒出了血珠。秦守英和秦枫两人相视一眼,目光闪烁不停,意味不明。

    若樱当着秦氏父子的面把血珠滴在灵玉上,然后便耐心地静静等待。

    血在灵玉上依旧如秦枫的情况一样,不做停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也无传说中的字迹显现。

    若樱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地对秦守英道:“看来我也不是这块玉的有缘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秦守英和秦枫的脸色皆很难看,定定的望着灵玉死不开腔,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

    萧冠泓醒来后觉得浑身如被绳索捆着,带着点宿罪后的头疼,说不出的难受。他睁开酸涩的眼睛,含着希翼默默的扭头打量了内室一圈,见到窗边的美人榻上歪着一个人,刹那间心中全是惊喜――有人!

    但下一刻,他的气息一沉,惊喜马上变成失望――不是那个人!因为远山也在屋中。如果是若樱在,这屋子里怎可能有第三个人?

    一落千丈根本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失望不已的闭上眼睛,只觉得浑身上下更难受了,犹如谁把他架在烈火上灸烤一般,明知痛苦的难以忍受却无法逃避。

    他知自己昨日喝多了,但却并没有醉到一塌糊涂的地步,酒前酒后发生的事他记清清清楚楚,用若樱的话说,便是像他这么戒备心重的人怎可允许自己喝醉呢!那不过是一个藉口罢了!因若樱为南宫辰痛哭失声的画面令他实在是太难受了,又无法放下架子向谁诉苦,只好借着浓浓的酒意装疯。

    也许是他的气息变了,远山很快察觉到异样,马上到床榻边观望:“王爷,可有不适?”

    萧冠泓阖着双眼,还未来得及开口,孔安婕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远山,萧萧醒了吗?”紧接着孔安婕从美人榻上坐起身子,吸着鞋子匆忙的跑到床榻前,关心的问道:“萧萧,你还好吗?”

    萧冠泓很想安安静静的躺上一会儿,但想到孔安婕还在屋内,便慢慢的睁开眼睛,迎着孔安婕和远山关切的目光,缓慢地道:“无碍……咳……”一张嘴,他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又干又涩,还有些嘶哑。

    孔安婕忙道:“你别说话,我先给你倒杯水。”她倒了一杯蜂蜜水递给远山,又转身跑去唤丫鬟们准备膳食。

    须臾,萧冠泓洗漱后,觉得似乎不再那么难受了,人也恢复了也许精神,坐到桌前端了一碗小火熬的糯糯烂烂的碧梗稀饭喝了两口,才注意到孔安婕不但小脸青白,眼睑浮肿,声音更是沙哑难听,不禁心生内疚。

    他又非真的喝醉,只是借着酒意在院子里闹上一闹罢了,孔字婕却信以为真,不肯丢下他独自去休息,硬陪着他闹了半夜。

    他昨夜又是唱,又是舞剑,又是打拳,还拉着侍卫打架,要吹笛子,还要安婕抚琴,末了还要和柳生拼酒,柳生却是个不中用,架三杯就倒地不起了……这会子都是下午了,也不知他醒了酒没有?

    唉!他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甚是难得的觉得自己似有些过份了,只因自己心里不爽,所以也不许别人爽……

    默默的又喝了两口称饭,他低声道:“安婕,你下去休息吧,若是身体不适,让柳生帮你瞧瞧……昨晚上……谢谢你!”

    孔安婕虽然还是不放心他,但委实也有些撑不住了,就着丫鬟香串的手起身,尽量忍着身体的不适道:“那好吧!我先去休息一会儿,待我养点精神就去找若樱,她要再不来,我就哭给她看……”

    一听到若樱,萧冠泓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滔天的怨气,几欲冲天,“碰”地把粥碗往桌上重重地一放,打断孔安婕的话。孔安婕和香串都被他吓了一跳。

    特别是孔安婕,眼睛睁得老大望着他,摸不准是哪句话惹他不高兴了,不由得有些纳闷,小声地道:“我娘大清早便去找过若樱了,想她应该是有事被绊住了,不定就在路上了……”

    “啪”地一声脆响,萧冠涨把手边的粥碗捏破了,米粥洒了一桌,又一次打断了孔安婕地话,恨恨地道:“以后谁也不许提她,饶是她来了本王也不见!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女人……”

    他虽说的恶声恶气,但孔安婕却看得出他眼里全是失落和痛苦,还有满满的嫉妒,知道他是言不由衷,口不对心,便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你最大,若是她来了,我们便说你不想见她!”

    而主院的院子里,萧冠泓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响,若樱隐在大树上的身子陡然一顿,本待跃下树的姿势也收了回了。

    尽管还隔着一段距离,但萧冠泓和孔安婕的话相继传进了若樱的耳内。她不由得苦涩又自嘲地笑了一下,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冒冒失失,大摇大摆的直接进去。

    她从秦守英的书房出来后,想到萧冠泓病了,心里便有些软化了,虽说萧冠泓昨日带孔安婕那么气自己,但她心里却还是有几分明白的,萧冠泓这厮这是借机寻衅,想让自己服软。转而又想到自打认识他到如今,还没有见他病倒过,饶是阿猫阿狗的在一起相处久了,也是会生出一些感情的,何况是两个大活人,她的心下还是有几分挂念的。

    念头一起,她马不停蹄的就要出庄。临走时忽然灵光一现,想给萧冠泓一意外,便避开萧冠泓在山庄里安插了侍卫,悄悄的出了庄。

    到了清泉别业她也是故技重施,利用一身轻功避开院子里的侍卫,她常来,知道哪儿侍卫最多哪儿侍卫少。不料她今日的运气上佳,昨晚萧冠泓酒后逼侍卫们打架,几个功夫稍差了一点的哪招架得住他的拳脚,多少受了点伤,都还将养着。

    这样一来,防卫难免比平日里松懈了一些。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这个道理。

    也合该出这事,她躲躲闪闪的甫一入主院,便看到孔安婕踢踢踏踏地吸着双绣鞋,衣衫凌乱的从主屋出来,满脸疲惫的吩咐丫鬟准备膳食给王爷用。那当口她想也没想便闪身在树后,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竟然极为害怕孔安婕发现自己。

    孔安婕又进主屋后,若樱的心紊乱一片,便拣了棵大树藏了起来,坐在树上,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纷至沓来,使她的心更乱了。

    不是她爱多想,萧冠泓原就在她面前盛赞孔安婕,不但闺房女红和点心做得好,还是美貌与才德俱备的大家闺秀。且孔安婕也委实生得容色倾城,乃是个真正的绝代佳人,非一般意义上的美女可比拟。光这一点上若樱就觉得自己望尘莫及。

    更何况孔安婕除了女红,厨艺外,性情更是活泼风趣又可爱;为人知书达理,十分善解人意,;品貌才德无一不佳,简直是一个完美的不像话的女人。同样也是男人们梦想中的完美妻子,与萧冠泓并排站在一起更是如一对佳偶天成的壁人一般。

    以上这此姑且不论,最令若樱全身血液迅速冻结,如置身冰窖的是,她乍一看孔安婕是打萧冠泓的屋子出来,且衣衫不整,配上那倦意浓浓的小脸,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萧冠泓抱着孔安婕求欢的淫秽场景。

    俊男美女独处一室,而萧冠泓对男女之事是多么的贪,多么的热烈和喜爱,她自己是深有体会的,所以压根就不信萧冠泓能抗拒得了孔安姨的美貌而不碰她!某些想法一旦冒出头,便没有办法遏制了!只会越想越多,越想越深,直到钻入牛角尖出不来!

    她如今对萧冠泓的感情很复杂,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觉,也早就做好一旦他有别个女人就会抽身离开的心里准备。

    但一个集权势和俊美于一身的男子,费尽心机的把你捧在手心,扎扎实实的疼爱了几个月,便是颗石头也会被捂热几分的,何况她一个有血有肉,十分渴望得到爱的普通女子,有时心中也不免会升起一种想法:就这样被他疼宠一生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

    无关名份,无关情爱,纯粹是渴望被爱!有人疼有人爱才不会觉得自己活得那么孤独!

    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的依赖起萧冠泓来,纵然因南宫辰两人之间起了嫌隙,使她感觉到身心甚是疲惫,便想让自己冷静一下,暂时和萧冠泓分开几天,却并不是打算真的不与萧冠泓合好了。冷不丁却发觉萧冠泓屋中有女子,一时受到沉重的一击,心情可见一斑……

    不过,她后来又强迫自己冷静一些,总觉得孔安婕不会是那样随便的女子,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便琢磨着下树进去看看,指不定就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料人还未下树,却听到萧冠泓怒气冲冲地说不想见自己的话。

    她本就心乱如麻,脑子里如万只蜜蜂在里面嗡嗡做响,此刻听他说不想见自己,顿觉心灰意冷,甚至有些万念俱灰,刚刚鼓起的那点子勇气犹如被针戳破了一般――瘪了!既然如此,不管他跟孔安婕如何,她都没有力气去求证了……

    就在若樱眼眶酸涩,心头一片凄凉傍徨,不知何去何从之时,香串扶着孔安婕突然从屋子里出来。

    孔安婕身体极累,可她却不想立即去歇息,想反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香串几次拿眼睛偷觑小姐,见小姐并无回房之意,却往风景怡人的花园走去,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便抱怨着劝道:“小姐你陪伴了王爷一夜,王爷也忒不知怜香惜玉了,又不是不知小姐的身子素来不好,硬是折腾了小姐大半夜,后头小姐你又硬撑着照料了王爷半日,合该回去好好将养将养了,来日方长,园子待精神好了再逛不迟,横竖没长脚,跑不了。”

    树上的若樱见孔安婕出来,越发屏气息声的藏好身形,静静在透过茂盛的树叶望着那主仆俩走远,乍然一闻香串的话,犹如睛天劈出一个炸雷,把她那唯一的一点希望也劈破了,绝望之感顿生。

    她软软的倚在树枝上,唇边勾起一抹凉薄的讽刺:呵呵,命运就喜欢跟人重复的开玩笑,每每她鼓起勇气想再进一步,就会有一双黑手掐断她的希望。南宫辰如此,萧冠泓如此,就像是受到了诅咒般!

    但一瞬间,她失神的目光重新变的坚定起来,流露出一股毫不退缩和凛然不可侵犯的决然之色,当初她既然容不下南宫辰的异心,如今也断然不会因为萧冠泓改变自己。就如古时那个女子: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

    冷洌用手捂着一只眼睛去换远山的班,路上碰到明月。明月立刻学他用一只手捂着左眼上,嘴里唉唉哟哟的直叫唤,还模仿着冷洌的腔调道:“哎!王爷,切磋是没问题,……哎呀!可您打人别打脸啊!唉哟!属下的眼睛……”

    冷冽小嘴不高兴的一撅,高挑的身子微蹲,长腿迅速的向明月一扫。

    “唉哟!”明月乐极生悲,噗嗵一声被冷冽扫倒在地。惹来几个侍卫忍俊不禁的哧笑声。

    “哼!”冷洌报了一箭之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依旧捂着眼睛,大步向主院走去。

    但下一刻,他突然“咦!”了一声,放下捂在眼睛上的手,随后身子突然拔地而起,几个空踏飞身掠上屋顶,在瓦片上借了一点力,便闪电般的向前掠去,同时抛下一句话:“明月,我去追夫人。”

    明月顾不得捶地泄恨,一个鲤鱼打挺敏捷地跳了起来,二话不说,马上又转回身冲向主院。

    “爷……王爷,夫人来了!”

    萧冠泓在案头正襟危坐地假模假式的处理公文,其实一件也没看下去,正懊恼方才一气之下说错话了,不该说若樱来了也不见,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也不好意思自打嘴巴当场就收回。

    此时一听到明月说夫人来了,心中一阵狂喜,心道:狠心的女人,总算知道来服软了。

    这样想着底气又上来了,马上端起一张脸,按捺着心底的喜悦泡泡,故作威风凛凛的朝门外丢了一句:“不是说了不见!”

    明月冲动之下只说了一半,正后悔着嘴快了要做补救,猛然听见王爷道不见夫人,便隔着门板呐呐地道:“又走了……”

    唰!房门被人大力拉开,萧冠泓的俊脸差点撞到明月的鼻尖,“你说谁走了?”

    “……冷冽去追夫人了,您既是不见,不若叫冷洌回来吧?”明月硬着头皮,善解人意的道。

    萧冠泓凤眸一瞪,大喝一声:“滚!往哪个方向去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随即不假思索地伸手,一把揪住明月的一只耳朵。

    “哎!哎!主子快放手,轻点,轻点,刚走,刚走!往那边……哎!耳朵快掉了!”明月的话未说完,萧冠泓倏地一闪,早没了人影了。

    明月捂着被揪的红通通的耳朵站在门口风中凌乱了,白皙清秀的小脸涨红的像泼了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是羞的!士可杀不可辱!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被王爷揪耳朵?这不是让他成为所有侍卫们口中的笑柄吗?

    呜!呜!风水轮流转,方才还笑话冷洌的一只眼睛被王爷揍的像涂了墨水,跟个乌鸡眼似的,被大家笑的不行,六月天的债,还得快!马上就轮到自己成为他们的笑料了,呜呼哀哉!

    萧冠泓沿着冷洌留下的记号,功力全开在山上飞掠,心情很是愉悦灿烂,精神也是焕然一新,虽说这会还没有追上若樱,但那是早晚的事,他并不担心。

    只要一想到若樱来看他了,心中就欢喜无比,简直就好比瞌睡来遇枕头,有了这个台阶,他便可以正大光明的缠着若樱无理取闹了,于是,前面那些郁闷苦楚顿消,便是迎面呼呼的风声都是那般的可爱。

    很快他就追上冷洌,并把冷洌抛在身后,向远处飞跃的那个影子追去。

    ------题外话------

    害亲们破费啦,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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