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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穹国上京最北端,有一座无名的杀戮台,台子高丈余,均由大石修葺,坚固非常。

    和中国的菜市口不同,这上京专门用于斩首的杀戮台更像是一个展示的地方,这也是纳兰冲铁腕政策的表现之一,每一次斩首都要在高台上展出轰动,让观者为之胆颤。

    此时人群熙熙攘攘,台上已经有两人身着囚衣跪在台上,无论如何低着头,下面众人因地势也能看见上方所跪之人的容貌。原本这样的设计是为了让群众更多地看清临死之人的恐惧表情以达到警示的作用,但今日却不同,那两个人非但没有任何恐惧之色相反却一脸平静淡然。

    人群中发出惋惜之声,因为这两人男俊女俏,年纪轻轻便要死在这台上,实在可惜。

    人头攒动犹如人海,有海便有浪,莫名的人潮前后拥挤,一波一波犹如人浪一般,这种拥挤往往是莫名的无序的。而维持秩序的官兵已经快控制不住人群,并非这今日斩首之人有多重要,而紧紧是这两人的容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在上京传来,前来观望的人越来越多。

    人群喧闹嘈杂,虽然官方已经定出他们是敌国奸细,虽然这苍穹国因建国时间短加之暴君铁腕,但八卦的力量无所不在,人中嘈杂的在热论两人到底因为何事被斩首。有的说那女的是后宫中人,因和男的苟合被斩首示众;有的说那两人私奔被抓;更有甚者竟然说是某位官员富豪求之不得便陷害毁之。百姓们的生活是平淡的,如今有这茶余饭后的料子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友儿与雪姿、段修尧在一处,易了容,随着人群左摇右摆,一会涌上前去,一会又随着人海向后退后多步,动的是身,不动的是心,双眼也紧紧盯着台上之人,眉头紧皱,面色除了严肃,满是挣扎。

    又是一波一浪,友儿等人不得不随着人潮来回涌来涌去,突然的拥挤让之前一直凝眉思考的友儿一惊,随后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是段修尧。

    “没事吧。”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不用顾忌男女大防的众人眼光,在这种人挤人的时候根本没人会注意身边人的行为。

    暖流从心底涌过,段修尧一直是玩世不恭的,仿佛天下无事可入他的眼,可让他认真,但友儿知道,他是在意自己的,能用生命去保护她、呵护她。

    “你会不会后悔?”友儿仰起头,紧紧盯着他的面,眉间有着不忍的神情。未来发生之事危险之极,这上京已经汇集了四十万大军,四十万!四十万!可以说上京已经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手执利器的杀人魔,只要他们锁定目标,只要纳兰冲一声令下,就算他们武功再高,大军也会用人海战术将他们生生折磨死!何况这暗处隐藏已经数不清的死士暗卫。

    段修尧……他有着顶级的家世,有着尊贵的身份,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不值得来冒险。

    乌黑浓密的头发用金冠高高束起,留在面颊上的几缕发丝让他面孔有着另类的妖娆,桃花眼垂着,长如蝶翼的睫毛垂下,眸中的笑意柔和,带着无限宠溺。虽然他还是在笑,不过友儿却能从他面色中找到认真的神情。

    “只要友儿在,我便不后悔,如果没有友儿,这人生便没了意义。”他伏在友儿的耳畔说着,声音不大,却让友儿耳际震撼。周围人群的嘈杂声仿佛已经弱了再弱,她仿佛已经听不到了,只能听到段修尧低沉磁性的声音。

    眉头微蹙,一双水漾大眼中带着迷茫,“我值吗?”

    精致的薄唇勾起,邪肆的面孔带着最真挚的微笑,没有任何突兀,相反却无比搭配。“值。”

    一字重千金,无需更多赘语。

    友儿笑了,鼻子为什么这么酸?段修尧,还记得在魔教初相见,他永远闲散赖皮,还记得在林府,他永远毒舌挑衅,还记得在京城,他运筹帷幄。千面万面,都是假面,是自我保护的假面,他的内心是真诚的孤独的,他一直在寻找,寻找那个能成为他生命另一部分甚至是支柱的人,一旦找到,他便如飞蛾扑火一般的义无反顾。

    火热的吻,在这人群中格格不入,却又迎合了这如火一般的热情。

    他们吻得投入,也许只有用这种最原始的动作才能表达彼此内心的热情,也许现在两人还可以拥吻,但下一刻两人又是在哪?是在顺利逃亡的路上,还是上京天牢,或是……在黄泉路、奈何桥?

    友儿坚强,却也有一丝胆颤,是紧张的怕,因为害怕失败,因为害怕大家因为她而遇害,也许……也有一点原因怕死吧。

    但在段修尧温暖宽厚的怀中,她的心却逐渐落实,没有了虚软和恐惧,此时她心坚定如磐石,与他们在一起,死又有何惧?如果纳兰冲真抓住她,她便立刻自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雪姿看到身边两人,一挑眉,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两人还有心情玩这个?

    不舍得碰友儿,于是便看准了段修尧身上的疼穴敲了下去,果然,段修尧疼得面色一变。

    “别亲了,着什么急,有命回去继续亲,没命就在阴间抱着亲。”凉凉的话语却泛着浓浓的醋味,让路友儿的脸一下子通红。

    稳下心神,遥遥一望距离不远易容着的宇文怒涛,后者对她微笑着点了下头。

    又看向反方向的蔡天鹤,蔡天鹤也点了下头。

    血天不在他们周围,因为此时血天带领着他的手下在他们的另一边人群中,而他们,也正是今次营救行动能否成功的关键。

    台上两人跪着,却都没看向台下。

    柳如心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恐惧之情。友儿,如今你身在何处?五日过去了,按照脚程,想必已经到了南秦国境内了吧,只要她能脱险,他这一切都值了。

    台下的众人齐齐发出低呼,只因台上临死之人,那美丽的女子竟然笑了,淡淡一笑,倾国倾城。

    他笑是因为想到了友儿,想起在阿达城街头,在面对清和公主时,一个女子如仙女一般降临,解了他的围,救了他,虽然他根本不需要人救便能脱离窘境,但那纯洁如纸的女子还是悄悄驻扎入他的心房。当他知道这女子是宇文怒涛的妃子时,她怀中的孩子正是宇文怒涛的世子时,他如杀人恶魔一般跑到最近的山林里屠杀光了一个寨子的山贼,除了杀人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方法可以发泄心中愤怒!

    老天对他不公,已经让他背负了这么个可笑的三世诅咒,又让他喜欢的女子成为最好兄弟的妻子,他无数次质问老天到底他柳挚做错了什么要如此惩罚?

    他选择了常年潜驻上京,只要不用回阿达城,只要不再回那伤心地,只要不再见到宇文和她那琴瑟和鸣的景象,却……在上京又遇见了她。

    他能说什么?对着她表白?说他不是女子而是堂堂男儿?

    ……算了,他这一生便如此过吧,便是如此悲剧。

    就便她知道了他是男子又能如何?她终究是宇文的妻,宇文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毫无选择。还好……还好在上京他们有机会在一起,那间小小的房间犹如整个世界,那短短几日犹如整整一生。

    够了,他满足了,他感谢路友儿,因为她的出现让他的人生有了意义,他知道了什么是爱什么是思念什么是揪心,有了这些就够了。

    死?有什么可怕?他早就该死了,他的存在就是个笑话!明明是个七尺男儿却一生要在女装中过活,穿着女装用着女名带着耳环,够了……让他解脱吧,带着和友儿相处几日的美好回忆而去。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台上女子竟然临死却可以绽放如此淡然的笑,人们震惊。

    “李颀,连累你了。”微微侧过头,柳如心小声说着。

    跪在离柳如心不远处的李颀一笑,他身上不如柳如心那般干净,满身血渍,明的暗的,红的黑的,更在腰间夸张地缠着布带,可以想象当初被抓之时进行了多么惨烈的反抗。与这伤痕累累相反,他的背却挺直。“大小姐说笑了,为正南王效忠,为王妃殉难,是下官的光荣。”

    柳如心笑着点了点头,“我为李副将骄傲,因为他有个这么好的弟弟。”

    两人淡笑着交谈,引发台下群众一波又一波议论潮涌。

    在人群中间,有一群人围成一圈,用身体将中间留出一个空位,而空位站着一位蒙面女子,厚重的丝巾看不出女子容貌,只能看见其大大的蓝眼。

    “公主,我们这样不妥吧?”太监小声地在女子身旁,那声音颤抖带着无比惧怕,想反抗又不敢反抗。

    女子看也没看他一眼,一双如宝石般璀璨的蓝眸紧紧盯着台上跪着的两人,精致双眉皱起,“本宫决定的事用你来质疑?”台上两人是因为路姐姐被抓,如若两人死了,路姐姐一定会很伤心自责。她多次去找哥哥求他饶恕两人却屡次被拒绝,无奈,她也只能冒着哥哥生气大怒的风险营救他们。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路姐姐伤心,虽然姐姐选择离开她。

    “公主,您可怜可怜奴才们吧,如果被皇上发现,我们必死无疑。”太监打着哭腔,说着事实。

    纳兰宁晔伸手捂住自己左心房,那里揣着一只惶惶不安的小兔,跳得她难受。没错,她紧张死了,她知道哥哥一定会生气,但……她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你们怕皇上,难道不怕本宫?救下台上两人,皇上也许会让你们去死,但如若不救,本宫现在就让你们去死。”虽然声音带着丝丝颤抖,却异常坚定。

    “是……”太监无奈,公主的性子他们都知道,决定了便很难改变,如今他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日晷一转,午时已到。

    光着上半身的壮硕刽子手走上台来,操起明晃晃锋利的大刀,一左一右站在两人身侧。

    还有三刻钟便要执行处决。

    人群中再次沸腾,为这两位年轻人惋惜哀叹。

    路友儿紧张得眼前一阵阵昏黑,这与杀人不同,这种看着朋友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感觉只能用折磨来解释,如若不是段修尧在她身边抱着她,她绝对能直接晕过去。

    “该死的纳兰冲,非选在午时三刻,为何非要拖延这一刻钟,明明是在折磨人。”友儿窝在段修尧怀中低低咒骂,将纳兰冲的祖宗十八代都从地下挖了出来狗血淋头的骂了个遍。

    段修尧收紧了手臂,将她抱紧了一分。“不光是苍穹国,还有南秦国,北漠国都是选择在午时三刻斩首犯人,日为阳夜为阴,夜里众鬼横行,而每日的午时三刻正是阳气最胜的时刻,这阳气便能压住众鬼。所以为了防止冤鬼报复,便是要用这个时辰压制。”

    友儿嘲讽一笑,嗤之以鼻。“冤鬼,纳兰冲也知道是冤鬼?既然知道冤为何还要杀,还用这种可笑的手段压制冤魂,真是可笑!”

    段修尧眉头皱起,将怀抱一紧再紧,他也是十分紧张的。

    突然耳畔高声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机,人群如潮水翻滚下跪,友儿等众人也无奈矮下了身子。

    纳兰冲来了。

    一袭龙袍加身的纳兰冲面色严肃沉凝,那眼神仿佛将面前一切冰封,只肖那么一眼,庞大的帝王气势毕露无遗。如死神一般犀利的双眼一扫如潮水般的无边无际的人海,纳兰冲嘴角勾起自负的笑。

    路友儿,朕便是等着你自投罗网。

    他纳兰冲才不屑用那种低等的手段乔装犯人当友儿,跪在斩头台的正是两个奸细,而即便是友儿找到援兵,他也不怕,整个上京戒严,四十万大军驻守连个苍蝇都不会放过,他们除非带来更多人数,不然想从他手上救人,想都别想,车轮战,会将他们活活折磨死。

    反之,如若今日路友儿不出现,那这两人便必死无疑。

    不过他敢肯定路友儿今日定会出现,莫名的,却自信满满。

    “平身。”威严夹杂这内力的声音传来,那是真真的帝王之音。

    友儿不得不说,这纳兰冲便是天生的帝王,无论是他的气势还是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他这狡诈却又英明的性格也让他对这皇帝位置当之无愧。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震天声齐鸣,可以感受到身边苍穹国众百姓对他们皇上是百分百的尊敬与崇拜。 []

    随着人群的站起,友儿也跟着爬了起来,退出段修尧怀抱,凝神看向上方那明黄色身影,一双眸子中满是恨意。

    纳兰冲,我们无冤无仇你却一逼再逼,如今已经是决一胜负的时候,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路友儿浑身颤抖着,雪姿见状赶忙拉住她,“友儿,你没事吧?”

    一双含恨双眼死死盯着台子上那抹黄色,点了点头。

    她颤抖并非因为害怕,更多的是兴奋,除了要救下柳如心与李颀,今日有更大的使命要去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终于,只听执行官一声令下,两名执着阴森森大刀的刽子手端起酒碗向大刀上喷一口烈酒,双手执刀。

    友儿立刻浑身紧绷,双眼盯着台上正位而坐的纳兰冲,右手伸出,只要这手一扬,埋伏的众人便将按计划行动,突然一声娇喝打断了路友儿。

    “住手,刀下留人!”

    紧接着,大约二十余名蒙面刺客便齐齐用轻功飞上台子,人群顿时如炸了锅一般。

    “护驾!”台上官员大喊,立刻,从四面八方涌现数十黑衣死士将纳兰冲紧紧围成一圈。

    路友儿等人愣了一下,他们还未动手怎么竟有人前来劫人?

    路友儿随机便冷静下来,因为这声音无比熟悉,这娇嫩的却又霸道的嗓音,稍稍有些卷舌音,是她――公主?

    宇文怒涛和蔡天鹤齐齐看向路友儿等待信号,路友儿摇摇头。纳兰宁晔怎么会出现?发生什么事?现在不能行动,先静观其变,万万不能伤了宁晔。

    十余名蒙面人飞身上台后,就是两名衣着华丽料子的蒙面人双手抓着一名身材玲珑有致的蒙面女子飞身上台。“刀下留人,喂,还等什么等,抓人,我们走啊。”

    台上守卫马上反应过来,与这不速之客缠斗。

    纳兰冲一皱眉,这声音化成灰他也能听出来,除了那个整日里在宫中闯祸的纳兰宁晔还能是谁?看到前方混乱一片赶忙用内力大喊,“不许伤人,活擒!违令者斩,尤其是那女子。”他没说出宁晔身份,因这台下众多百姓,如若让百姓知道前来扰乱法场的是公主,他的威严和面子得往哪摆?但伤了宁晔也是万万不可。

    “除了我们怎么还有人来救柳如心?”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段修尧低声问路友儿。

    “是纳兰宁晔,纳兰冲的妹妹。”友儿比刚刚更加焦急地看着台上,因为她知道纳兰宁晔所来目的,宁晔虽然年幼却聪明,知道自己离开皇宫定然能发现些蛛丝马迹,此时应该已经知道柳如心与自己有关,她不忍心看自己伤心所以前来救人。

    不自觉抓住一旁雪姿的衣袖,她紧张非常,宁晔……千万别受伤,千万别有任何闪失。纳兰冲应该也发现是宁晔了吧,刚刚那句喊话很明显,但纳兰冲知道,死士暗卫们却不知,刀剑无眼,纳兰宁晔……真是找打任性的孩子!

    虽然很想好好教训宁晔,不过心底却有一股暖流流过,想到那个单纯的女孩子,喜欢发明创造又有一些脱线的女孩子,友儿心中有一丝不舍。

    可惜,她是纳兰冲的妹妹。

    台上人数众多,接到纳兰冲命令不许伤对方,而飞上去劫人的十余蒙面人也知道彼此身份并未痛下杀手,加之两者人数差距甚大,没一会,不速之客便全数被擒,包括纳兰宁晔也被死死押住。

    “你们……你们这么没用的奴才,哼!”被押住的宁晔狠狠跺脚,自己精心挑选了这么多大内侍卫,还废了那么多功夫让他们保密,花了那么多心思偷偷摸出来,难道这样就失败了?

    纳兰冲身边的官员一下子冲了过来,正伸手欲撕下宁晔脸上的蒙面布。

    “放肆!”纳兰冲和纳兰宁晔的异口同声,那声音带着皇室特有的威严。

    官员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垂手退到一侧,这种皇家事,万万不能被牵连。

    “哥哥,你放开我,也放了这两人好吗?他们是路姐姐的人,路姐姐知道会伤心的。”宁晔一边努力挣扎着,一边对着纳兰冲大喊。

    “闭嘴,你闲不够丢人?”纳兰冲大怒。“将她送回宫中。”众目睽睽之下,纳兰宁晔有损皇室威严,他无法公布她公主的身份。

    押着宁晔的暗卫立刻知道宁晔身份,在手上斟酌了力气,以防伤到她。宁晔更是拼命挣扎,“哥哥,你太过分了,路姐姐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你这么一再逼她?她已经帮你很多了,你就放过她吧。”宁晔喊着,希望能说服纳兰冲放过路友儿,也放过这两人。

    纳兰冲一怒,瞬间褪下自己左手上的扳指,扳指飞出砸上宁晔穴位上,宁晔一声惨叫晕了过去。“带走。”

    暗卫立刻将晕迷的宁晔带走,一众蒙面人也随即被押下,台上重新回归之前的有序。

    友儿的心一下子揪起,视线紧紧跟随着被拖下去的纳兰宁晔,眼神中满是担忧。

    “她是谁?”雪姿问。

    “纳兰宁晔。”一直目送着众多身影越走越远,友儿这才收回视线,再次看向纳兰冲的眼神中少了刚刚的坚定。她如果伤了纳兰冲,宁晔怎么办?宁晔为了自己不惜冒着兄妹翻脸的风险法场救人,她马上要做的……竟是杀宁晔唯一的亲人。

    细心的段修尧马上在她脸上看出不舍,握住她的小手,俯身对她说,“此时,谁心软谁便是输!”

    这一句话让路友儿立刻清醒过来,确实,段修尧说的对,此时,心软者输!

    已经过了午时三刻,但纳兰冲也不管什么阳气压魂了,大手一挥,那执行官一声令下,“行刑!”

    友儿双眼眯起。

    来了,终于来了!

    执行官喊话的一刹那,友儿也一扬手,瞬时,位于另外位置的宇文怒涛和蔡天鹤同时扬手,他们是在发信号,给躲在暗处的血天众人发信号。

    还未等刽子手举起手中阴森森的大刀,只听身后惊天巨响。

    “皇上!护驾!”

    “护驾!”

    这巨响如天崩地陷一般,如电闪雷鸣一般,是爆炸声!是火药的爆炸声!

    友儿提到嗓子的心终于放下一半,因为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血天,感谢你,你们做的很好!

    台下的人群大轰,看到台上这爆炸惊慌失措,四下逃串。段修尧立刻互助路友儿不被这蜂拥的人群所伤,雪姿在段修尧的另一侧,用身体护住友儿,同时用眼神寻找人群中的其他人。

    这声爆炸正是路友儿与众人几天几夜来所做的计划和准备。如若直接去劫人,根本毫无胜算,纳兰冲是有备而来,上京城整整四十万大军以及数也数不清的暗卫侍卫大内高手,别说他们武功高强,就算他们是神人也怕是被他们用车轮战活活折磨致死,所以万不能轻易动手。

    最后是雪姿提出了这个方法――用火药!

    纳兰冲根本不知这火药还有这种用途,他只是从阿达城的战争中知道火药放在炮筒中可做炮弹,于是便下令全城戒严,一旦发现携带金属圆筒状物者一律拿下,甚至进行了全城盘查,纳兰冲确实聪明,想到了她能有火药,却没想到这火药离了那金属炮筒照样能起作用。

    雪姿之所以能想到这火药之法还全因当年与友儿在死石阵的经历。而埋下炸药的地方便是友儿所定!她早就料到这纳兰冲能亲自监斩,亲眼看见友儿他们是如何被拿,所以,她便将火药埋在了台上监斩位置的下方。要么就不出手,出手便要致他于死地!

    “成功了!”

    血天埋伏在台子下方,已经传来代表胜利的手语,在这嘈杂的环境,没有比手语更好的方法了,这手语层层传播,经由蔡天鹤和宇文怒涛到达友儿之处。

    “行动!”友儿大喊一声,不顾周围的两人,运起轻功,瞬时,身子犹如轻燕飞高高飞起。段修尧和雪姿立刻也用轻功跟上,紧跟着的是蔡天鹤宇文怒涛。而血天等众人则是在后方包抄。

    纳兰冲确实已经被炸,但却没死,他武功高超反应力极为敏锐,当听到爆炸一声响的同时立刻用轻功向旁闪躲。他是小心之人,从上了这台子以来一直提着内力好不松懈,而这火药无法直接埋在他身下,火药爆炸力要透过一层石板,于是从声音传播到爆炸有那么一瞬间的延迟,就这一瞬间的延迟给了纳兰冲一个缓释的机会。

    但友儿已经将所有情况考虑在内了,于是,第一波爆炸声音响起,纳兰冲身中轻伤,但随之而来确实从太子东南角和西南角两边同时发生爆炸,这两个爆炸破坏力更为强烈,也是致命的。想要中部炸药炸死纳兰冲有些勉强,只因纳兰冲定然是有所准备,而且炸药不能一击中命,但是随后纳兰冲便不会像之前那般敏捷了,无论怎样这炸药也会伤他,负伤的他反应能力绝不会于完好可相比,而南方是斩首台处,纳兰冲不会向南,只能东西两个方向躲闪,于是这两个角所埋下的烈性炸药便的目的便是要纳兰冲的命!

    见第二波炸药已经引爆成功,友儿与众人也飞上了台子上。

    台子上一团乱,没了之前的有秩序,暗卫侍卫被炸死炸伤无数,而纳兰冲也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台子上。

    友儿一边飞着,从袖中抽出匕首,直接向着纳兰冲方向冲过来。无论他死或没死,她都要再补上一刀!

    “护驾!护驾!”

    “保护皇上!”

    幸存的暗卫立刻闪身到纳兰冲一圈,上百人立刻围成一堵人墙。

    友儿眸子闪过一丝血腥,速度未变,还是向着纳兰冲方向杀去,她要杀出一条血路,她今天一定会要了这人渣的命!

    宇文怒涛大惊,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友儿,“清醒些,现在不是硬碰的时候,他们人多势众,我们的目的是救走柳如心。”

    友儿不甘地看着前方一眼,刚刚上百暗卫,此时又瞬间包围了更多侍卫,这些侍卫武功高强绝非等闲之辈,如若自己贸然冲过去别说讨不到便宜,怕是生命又危险。但是她不甘心!她精心准备,她要杀了纳兰冲!

    蔡天鹤也看到友儿情景,匆忙过来帮助宇文拉住友儿,“冷静,救柳如心才是目的。”

    友儿最后死死瞪了前方人群一眼,终于忍了下来。“知道了。”

    雪姿、段修尧以及血天早已杀了进去,将柳如心与李颀两人松绑救下。“我们走。”

    在人墙中央奄奄一息的纳兰冲挣扎着坐起,他从刚刚的震惊中瞬时冷静下来,立刻便分析出了事情经过,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路友儿碎尸万段。

    “皇上,这里危险,我们回宫吧。”太监冲了过来。

    “杀……格杀……勿论……”艰难举起手,纳兰冲虽已经不能完整把话说出来,却依然斩钉截铁。

    “皇上,先回宫吧。”

    “闭嘴,杀……杀!”纳兰冲的眸子因为愤怒已经变味黑色,他此时只想杀了他们。

    得了令的暗卫及侍卫如源源不断的潮水一般涌上台子,将友儿等人死死围在中间,而中间,正是杀戮!

    路友儿已经杀红了眼,手中的匕首换成了在侍卫重伤抢下的尖刀,杀人如麻,刀换了一把又一把,刀刃卷了一个又一个,一批人倒下去,随后又是一批不知死活的人涌了上来。

    这些暗卫侍卫们的武功都不弱,但最可怕的是他们的人数,这数量根本数不胜数,后一批人踩着前一批人的尸体上前,而之后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兵。

    武功再高的人也有力竭的一刻,而经过无数次车轮展,众人已经疲惫不堪,尤其是武功稍弱的宇文怒涛及段修尧,为了保护柳如心及浑身是伤的李颀,他们身上多了一道又一道伤口。

    杀戮还在继续,却没了之前的气势,除了雪姿外,其他人已经开始渐露疲态,尤其是友儿,她虽然内力奇高,但却短于久战,玉女神功的优点便是强大爆发力,强大内力让人无法招架,但有利便有弊,其缺点便是内力恢复速度奇差,是正常人的整整三倍,也就是说短时间内,友儿的内力恢复等于零。

    友儿只觉得自己手臂越来越重,那手上大刀也重了几许,扔下从刽子手尸体上捡来的刀,捡起暗卫尸体上轻便的宝剑,却还是不行,手臂犹如灌注了铅水一般沉重。

    “小心!”蔡天鹤一声喊,长剑将正刺向友儿的匕首挡下,那本与之缠斗的侍卫一刀下去,蔡天鹤臂膀便多了一道深深伤口,鲜血如喷涌一般喷出。

    雪姿立刻将手上利刃灌注内力,一咬牙将周围一众对手砍杀,用这瞬间的时刻冲到蔡天鹤身边,点住蔡天鹤几处大穴,血流总算是小了,但仅凭点穴便止血完全没有可能。

    “天鹤。”友儿一惊,带了哭腔。

    “友儿,小心些,别连累他人。”雪姿对着友儿大叫。

    友儿没说话,一边咬牙对付着又一波敌人,一边不觉鼻头一酸。不是委屈,而是……她没办法,无能为力,她越来越吃力,她之前便遭到过玉女神功的反噬,如今她自己已知道自己到了极限,若再这么下去,她即将再次被反噬,而这次反噬怕就不是上一次那么好对付。

    段修尧急了,一边颤抖,一边头也不转大喊,“人妖,你想要友儿再次反噬?”

    雪姿猛然大悟,是啊,友儿再用内力怕是又要遭到反噬,她现在大病初愈。

    李颀基本上无法反抗,柳如心则是提着一口气奋力抵抗,心头却暖,友儿能如此对他,他便是死了也认了!他现在无法可说,也不能说,他们已经共同陷入险境,他说什么都枉然。

    纳兰冲哈哈一笑,刚笑了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喷了出来,身子倒下。

    “皇上,我们回宫吧……皇上晕倒了,回宫,回宫……”贴身太监总管大喊。

    “闭嘴……”虚弱的声音响起,纳兰冲颤颤巍巍挣扎着爬起来,他绝不走,他就要看着这些人被杀,看着抓住路友儿,友儿,他要定了!

    又一轮拼杀,又一轮新的武功高强的侍卫加入战斗,此时众人除了雪姿和友儿外皆挂了彩。

    雪姿是因武功高强,他一人杀的人其他人数倍,而友儿则是被众人保护着。段修尧带来的两名暗卫其中一人已经牺牲,血天也损失了几名手下。

    “雪姿,你武功高强可以突围,你走吧,与其一起被抓不如逃出一个是一个。”友儿大叫。

    “别废话,你在这我能离开?如果我要走,我当初就不会来!”雪姿一边喊着,一边帮宇文怒涛杀了一人。

    此时众人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拼杀的局面隐隐泛起了一种气氛――绝望!

    没错,他们此时已经不是为了突出重围,而只是绝望地抵抗着。

    突然,一股奇香袭来,众人只觉得身子一麻。

    “糟了,他们要用手段。”友儿大叫,这药……没错,是软筋散,她知道这个东西!

    “纳兰冲卑鄙小人,你这个狗杂种!”宇文怒涛忍不住大骂,但却毫无办法,身子一点点虚软。

    “不对,你看这些暗卫。”蔡天鹤的声音传来。大家顺着他的声音看去,与他们交战纠缠的暗卫侍卫动作已经放缓,仿佛与他们一样中了这香味的软筋散。

    观战的纳兰冲也是一愣,为何他们动作同时慢了下来?艰难地挥手,刚想喊话,喉头只觉得有腥味上涌,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一旁的太监总管早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如果是旁人如此,早就不顾那人意见送回宫招了太医,不过这人是纳兰冲,只要他清醒一分,便没人敢违逆他半分,因这后果代价巨大,搞不好便是株连九族!

    又一波侍卫蜂拥,一阵清风吹过,夹杂奇香,那一批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侍卫瞬时身体软了。

    一只雪白云袖比刀剑锋利,如流云转星一般扫过众多侍卫,而接下来的场面便更为血腥,凡沾到那雪白云袖之人身子犹如炸开一般爆裂,鲜血四溅,暗无天日只因那天空也被染成了血色,红雨而下带着温热,让人忍不住作呕。

    刚刚那惨烈的景象也没让这些不要命的死士们退后半步,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却让所有人震惊了,不光是友儿等人,也不光是侍卫死士,还有一旁的纳兰冲。纳兰冲气血翻腾,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是谁?是谁杀了他的人?难道是友儿的人?

    云袖雪白纷飞,从天空中如天女飞仙一般徐徐降下一人,一袭雪白衣裙比之九天玄女,黑亮发丝在眼光下耀得人睁不开双眼,白玉面庞比天下最白的膏脂还要细腻,一双幽深黑眸犹如千年幽潭一般让人沉迷,两道峨眉淡淡上挑入髻,细长鼻梁挺翘,最妙的是那一张唇瓣,粉红色泛着说不出的光芒,两嘴角微微上弯,明明没笑,却让人感觉如迎和煦。

    美!太美了!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美丽之人!?出尘中带着娇媚,妖娆中带着无辜,她那一双幽幽的眸子扫过,甚至让所有男人甘愿为她立刻去死。

    随着女子绝世无双的武功轻轻飘落,犹如雪花一般,整个世界雪亮,耀目,让人移不开眼。

    众人都愣住了,“太美了。”轻轻呢喃。

    纳兰冲也皱起眉,这人……虽美,但……是敌是友?

    雪姿先醒悟,他立刻将解药塞入口中,一提长剑便要杀过去,友儿匆忙拦下他,“不要。”

    “怎么了?”雪姿奇怪,先下手为强,这女子无论内力还是武功都远远高于他,如若女子动手,他毫无胜算。如若他都不行,这在场便没人能敌得过她了。

    这武功怕是比天机老人还要高上数倍,年纪轻轻怎会有如此高的武功!?

    女子落地,在这满地血腥之间亭亭玉立犹如白莲仙子,身子周身都发出盈盈之光,嘴角带着一抹微微笑意。“友儿,好久不见。”

    众人一惊,这谪仙似的女子认识友儿?不禁看向友儿。

    友儿立刻反应了过来,面色有一丝尴尬,淡淡小眉皱起,磕磕巴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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